但這一點，他是絕不會透露出來的。
談判的關鍵，便是對信息的掌握。
一旦讓兩家得知自己對李牧的狂怒。
曹無咎且不論，隻怕本就猶豫的燕雲升，必會作壁上觀，靜待結局。
而高擎蒼要的，卻是萬無一失。
他要拉攏所有可針對李牧的力量，一擊必成！
“你就這麼篤定，我和燕雲升也想除掉李牧？甚至不惜在當下出手？”
曹無咎神色玩味，看著高擎蒼，愈發感到好奇了。
燕雲升亦是看著高擎蒼，眼中有些疑惑。
曹家和李牧的過節，已然是皇城皆知，他燕家也是有說法在此的。
可他高家……究竟又是圖個什麼？
“不出手？你曹無咎真能忍下這口氣麼？”
高擎蒼冷笑一笑。
“柱石之族的長老，被一個出身犄角旮旯的螻蟻逼迫，寫下欠條……不知他日李牧上門，你們打算如何自處呢？”
曹無咎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他敢上門？我家自然那就敢滅殺之！”
“得了吧！你們還真能在自家府中誅殺他不成？那豈不是自砸招牌？”
高擎蒼嗬嗬一笑，又瞥了眼燕雲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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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有什麼不敢的？此子連燕家也不懼，接連得罪，明顯就不曾將我們這些柱石之族放在眼裡！”
曹、燕兩人被觸及痛處，神色皆有些不自然。
燕雲升歎了口氣，搖頭道：
“就算如此，誠如楚元真所言，隻怕最近並不適合出手……”
高擎蒼神色一沉，知道兩人終究也是精明，不願糊裡糊塗的為人驅使。
他眼神微眯片刻，腦海中思緒急速運轉，不出須臾便想好說辭：
“哪有什麼適不適合，此子進步速度極快，尤其擅長戰鬥中突破。”
“依我看，這次南下，隻要他能活下去，必然實力大進！日後隻會更難對付，難不成你要等他可敵神遊巔峰的時候，再來對付麼？”
曹無咎、燕雲升皆是不語，兩人對視一眼，仿佛在交換意見。
高擎蒼見兩人意動，立刻趁熱打鐵：
“況且，我曆觀此子過往，他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
“半年之前，他還隻是勢之境時，亦有三個敵對家族。”
“除了其中一家遁走脫身，其餘兩家核心皆被李牧一人誅滅肢解。”
“他在福水城中，亦有一神遊家族與他不合，結果硬生生被逼得賠禮道歉，顏麵儘失！”
“我高家且不說……你們兩家，似乎和他已然都有些摩擦了吧？”
高擎蒼對李牧頗有關注。
早在譴出高衍談判之前，就已經悄然將他的底子摸了個透。
如今勸說起兩人來，亦是直接借其前事警示。
“兩位如今不想動手，難不成想等他將來有所成就，賠禮道歉……或是身死族滅不成？”
“彆和我說不可能，他的進步速度我等是有目共睹的，我倒是無所謂。”
“隻是……不知兩位屆時能否拉得下臉麵了！”
燕雲升和曹無咎神色幾度變幻，終於動搖了。
高擎蒼一見兩人眼神波動，立刻便知自己的謀劃已成，當即趁勢而下。
“我等合力，各出幾位太上長老，殺他屠雞狗！”
“加上大勢在此，朝中縱然震怒，也不可能真拿我等怎樣，誰會為了一個死人出頭？至多是罰我幾家戴罪立功罷了！”
“此外，既然此事是由我曹家牽線，那我家便多出些人手，主導此事，力保必殺此子，如何？！”
麵對高擎蒼的連連推動。
加上兩人確實都對李牧心中不滿，早已動了殺意。
此刻終於不再觀望，皆是重重點頭，沉聲應下。
“好！那就如此定下——斬殺李牧，顯我三家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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