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缺乏亮點的麵容,不是時飛雨又是何人?
“可彆誤會,我不是幫你,隻是惦記那兩個還沒兌現的人情!”
這少年麵色愁苦,分明在唉聲歎氣。
可李牧卻是透過那雙閃爍的眸子,窺見了他心底的隱怒和憎恨。
時飛雨亦是邊荒出身,同樣是依靠著天資一步步走到如今。
能夠從卑微之身成功崛起的,大都有過人之處。
他自然亦能看出這場風波之中暗藏的玄機。
且不說李牧為何突然斬殺許天誌。
單說三家數十位太上長老那般巧合的出現在炎武院。
任誰也能猜出這些人早有圖謀,甚至說不得便是他們的設計。
時飛雨一路走來,也沒少感受過諸多大族的刁難。
如今看著李牧落入險境,難免感到氣憤。
原本他是猶豫的,畢竟就眼前的陣容,他縱然出麵,也無力改變什麼。
可是看著寒千尋挺身而出,時飛雨卻怎麼也沒辦法視而不見。
對李牧,他還是很欣賞的。
相似的出身,同樣都是天才,也都曾在外亡命過一段時間。
甚至……同樣遭受過不公義的針對。
隻是看起來,李牧顯然要比他倒黴些。
這些人並不打算給他任何機會。
他終於還是覺得自己不該隻是在旁看著。
哪怕沒什麼用,可站出來也好,至少表明自己的態度,總好過在一旁無能狂怒。
這一點上,他還是羨慕時飛雨的,他要灑脫得多。
至少他就不敢第一個站出來。
但第二個,還是沒問題的。
“你們這群人,也配提什麼皇城法紀……皇城的法紀,可不就是你們敗壞的麼?”
“彆把大家當成傻子,十二位太上長老出現在炎武院,如此巧合,隻怕——都是你們算計好的吧?”
“什麼李牧肆意殺戮,我看隻不過是你們所設下的局罷了!”
“至於其他人,我看也都是一群不帶腦子的蠢貨……若非你們胡亂插足,何至於損失這般慘重?”
時飛雨眸子斜睨,帶著濃濃的鄙視,看著眼前的諸位家主與大臣。
三位家主眸子微凝,寒芒在時飛雨身上掠過。
隻是他們還未開口,便已經有人咆哮起來。
“小賊,休要血口噴人!皇城誰人不知我愛子心切,你敢說我以子為局?!”
許文成盛怒,一雙通紅的眼睛盯住時飛雨,似要將他活撕。
“我看難說!”時飛雨可不怵他。
反正都站出來了,加上自己也不曾出手,對方也不敢殺他。
“什麼?!”
許文成怒極,恐怖的靈力當即化作風暴席卷而落,就要將他撕碎。
但楚元真攔住了他,大袖一揮,一陣光波蕩漾,將一切撫平,怒目嗬斥。
“許文成!他也想觸犯皇城律令不成!”
“哼!李牧小賊的同犯,殺了又如何?本就該死!”
許文成憎惡,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
“不錯!李牧肆意枉法,公然殺戮,罪惡滔天!任何為他庇護之人,皆為同罪!”
“你等若迷途知返,尚有一線生機,莫要自誤!”
曹無咎厲喝,身上威壓爆發,主要還是想逼開楚元真。
“嗤!少在這裡裝模作樣,許天誌我不知道,可你三家絕對是蓄意為之!”
“諸多長老齊至炎武院,我看就是為了暗中圍殺,隻是乘勢假托正法之名而已,實則早有預謀,其心可誅!”
時飛雨怒聲嗬斥,身上電芒流轉,已然運起功法,在逆抗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