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心中此刻沒有絲毫的憐憫,唯有殺意與憤怒。
他躍上城頭,周身劍意洶湧,身上玄袍獵獵,宛如死神。
下方一片人惶然跪倒,磕頭如搗蒜,咚咚作響,像是戰鼓一般。
他們華麗的錦袍和戰甲浸泡在綿綿細雨中,落在灰塵彌漫的石板上,沾滿了汙泥。
可這些人卻不管不顧,在死亡的威脅下,所有人隻顧著朝著李牧磕頭求饒。
“大人!大人!與我們無關啊!都是魏大人和兩位家主想要反叛,不關我們的事啊!”
“這位大人,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並不是真心想要反叛啊!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不要殺我們!你不能殺我們,東明城守將皆在此地,殺了我們,你拿什麼守城,你還如何交差?!”
“我等願降,還請大人開恩,饒我們一命吧!我們再也不敢反叛了!”
眾人驚慌泣血,知道殺不了李牧,隻能拚了命的求饒,可李牧卻連根本懶得看他們。
對東明城中的這些叛軍叛將們,他心中沒有絲毫憐憫。
這裡並非是靠近大月的極西之地,甚至離起反派浪潮最為洶湧南海都有好一大段距離。
哪怕在他看來,這裡都沒有任何應該反叛的理由。
然而整個東明城卻就是這樣反叛了。
不僅僅是城中的家族,連原本應該為國守城的守將都倒戈相向,甚至於還設法算計於他們。
在這妖族即將進攻,大炎最為危難的時候。
這些領著大炎俸祿,被大炎所供養的強者,第一反應不是抵抗,也不是鎮守後方。
卻是想著如何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如何背刺昔日的同伴!
這怎能讓李牧不怒?
若非劉熒悄然相隨,若非尹天罡臨行贈炎罡符,若非他乃純陽之魂,更有純陽化劍……
要是沒有這些個“意外”,他說不定便已經死在太虛之中,化作塵埃!
無論是為大義,還是為私仇,李牧都絕不可能放過這些人。
他並不是濫殺無辜之輩,但這些人,李牧說什麼也不會留下。
就算殺到東明城血流成河,無人可守。
大不了他把大部隊留下,自己一個人殺到南域深處都無妨!
可要想讓他把這些首尾兩端之輩留下?門都沒有!
“動手吧!這些人一個不留!”
李牧看向依舊有些猶豫的時飛雨等人,冷聲下令。
“是!遵命!”
炎武院眾人相視一眼,皆是應和。
眾人按照他的命令行動,神識和靈力同時籠罩開來,同時四散出手。
下方跪伏的眾人皆是霍然色變,先是驚懼,然後是絕望,最終轉而變成了憤怒,紛紛發出咆哮。
“你這……你這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你這是在屠殺!”
“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殺了我們,誰來守城?!”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又不是主謀,為什麼連我們也要殺!我不服!”
“殺千刀的混蛋,你這般狠心,日後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不!不!不關我的事,我隻是為大陣提供靈力,我沒有向你們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