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
劉熒的麵色瞬間紅了……當然是氣的。
她正欲反駁,卻無端想起兄長和好友都曾經也這樣歎息過。
“阿熒……你太天真了!”
即將脫口而出的激動話語停滯了一瞬。
在那短暫到極點的思索之後,她最終還是不甘心的承認了這個結論。
她確實有些天真……天真的有些帶著稚氣。
就像現在這樣,她借機發揮,通過不斷追問李牧,來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
劉熒習慣了直接被人滿足,甚至已經忘卻了該如何表達——或者說,該如何探尋自己的內心,和自己真正的需求。
隻能用那彆扭式的表現,來表達心中近乎於直覺般的朦朧感受。
“是!我是天真,可天真又怎麼了?難道不可以麼?”
她瞪大赤色的眸子,耍起無賴來。
那張充滿英氣的臉上卻浮現出足以稱得上可愛的神情,有種奇妙的反差感。
然而此刻的李牧卻並沒有旖旎的心思,他自認和劉熒間的交情也不到這個地步。
準確的來說,若非是從太虛墜落,受了劉熒的救助。
再加上和其兄長劉煉也有些交情,算是朋友。
否則他其實對劉熒並不算感冒。
要說好感,也比不上許妙音、白玉塵等。
甚至實際上,他對這位皇女的態度一直都是有些敬而遠之的。
畢竟她的性子確實古怪而難纏,對李牧來說,應付她著實有些麻煩了。
“如果是在皇城中……你身為皇女,自然可以隨意,想多天真都沒人攔著你。”
“但這裡不是皇城,這裡是南域!是殘酷的外界。”
李牧一點也不慣著她,語氣淡然道。
他從來無需討好任何人,也絕不會去嘗試討好誰,哪怕這個人是大炎的皇女。
皇城中的皇族宗室和大臣們需要維護她作為皇女的威嚴和天真。
可他卻沒有這個義務。
出奇的,劉熒本以為自己這會兒應該會怒火上湧。
可麵對李牧近乎訓斥的語氣,她竟依舊保持著平靜,甚至覺得他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這讓劉熒感到不可思議——她自認向來不是一個喜歡聽人講道理的人。
但儘管心中沒有真正的生氣,可她還是故意做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朝李牧吐舌頭道:
“我就天真!就天真!你不讓我也天真!”
李牧徹底沒脾氣了,總不能就因為這個朝她發火吧?這也不至於。
“隨你吧!”他難得的輕歎一聲,就有種無奈的感覺,直接轉身走開了。
一旁的時飛雨看熱鬨不嫌事大,在邊上“嘿嘿”竊笑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著李牧都露出這種神情。
不過緊跟著他也被瞪了一眼,頓時立刻收起了嬉笑。
畢竟……他可不像李牧那樣天不怕地不怕。
能不得罪這位皇女,他儘量還是不會招惹她。
“你這樣下去,說不定會離他越來越遠哦?”時飛雨難得一本正經的開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