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殺出來了！”
千瘡百孔、彌漫著地煞之氣的深黃色大地上，李牧緩緩停止了喘息，長呼一口氣。
這一刻的他，可謂是狼狽到了極點。
原本挺拔的身軀，已然被鮮血徹底浸染，化作一片暗紅。
諸多傷口縱橫交錯，宛如一幅複雜而詭異的刺繡，透出一股慘厲的攝人氣息。
身上的衣袍早已碎得不能再碎，縱然是五階之中極品的法袍，在這恐怖的攻勢中被轟擊成灰。
隻有幾塊巴掌大小的碎布，還勉強掛在身上，訴說著過往的艱難。
原本隨著時間，稍微長了些的頭發，此刻更是幾乎被削沒了，隻剩下淺淺的一層，有種淩亂的感覺。
就連麵上、頭上，都處處可見猙獰傷口。
這還是造化本源在不斷極力修複之下的成果。
連李牧自己都不知道他多少次被貫穿，最嚴重的一次，一輪圓月險些斬斷了他的手臂，幸好被三光鎖陣旗的加持阻攔。
這套陣旗雖然最擅克製陣法，好在也還有些防禦加持之力。
李牧不曾將之取出，隻是放在身上，令其化作紋絡附在身上，算是一層防護，不知替他擋下多少衝擊，比法袍還有用。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栽在這裡了！”
劫後餘生，縱然是李牧心中也不由唏噓了一瞬。
這場戰鬥可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甚至不到預計的一刻鐘時間，造化本源幾乎就耗儘了。
若不是他不顧後果，不斷的從九霄中接應殺氣、煞意，將淬煉的速度縮短到了最快。
隻怕絕對撐不到最後。
“九霄中的殺意、煞氣確實恐怖……這才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以我這般的神魂強度，再配合純陽特性，竟然也被傷到了！”
此刻，他的識海比起尋常要暗淡的多，靈魂之力也不如此前活躍，顯然遭受了創傷。
好在李牧已經是完整的純陽之魂，除非是足夠破滅靈魂的傷勢，否則也很難令他陷入蒙昧了。
再加上這傷勢並不算特彆嚴重，隻是靈魂之力受創，一般休養個一年半載，自然而然也就恢複了，甚至無需魂藥。
“若是換做一般人，隻怕這一小段時間，估摸著就足以致命了！”
李牧心中感歎，哪怕以他心靈之強，尚且不免被影響。
換做他人，彆說同步鎮壓識海、淬煉劍意、維係戰鬥。
光是一個殺氣煞意，就足夠要了小命。
可以說能夠撐到源意成功完成淬煉，李牧身上的每一道特質與寶物都至關重要。
無論是三光鎖陣旗和百籙千陣法典的加持，還是金、風、地三道元氣的輔助，亦或者九霄劍，神遊八重的純陽之魂。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他本身那堅韌不屈，如同磐石般強大的意誌。
但凡缺少一個，他也絕對無法完成這道堪稱奇跡的蛻變。
李牧微微抬眸，對上天穹上韓決那複雜的目光，眸光愈發明亮。
“這一戰雖然艱苦卓絕，不過這份收獲，倒也對得起所受的這些磨難！倒還得感謝這位對手！”
李牧嘴角微微上揚，提前令劍意圓滿，他此刻的心情自然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