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城之中鬨得天翻地覆之時,有那麼一處地方卻依舊靜謐。
那就是皇宮。
“已經打到高府去了?”
身穿著赤色龍袍的大炎皇帝挑眉,盤坐在湖心亭,卻難得的沒有在下棋。
“是……他從南海歸來之後,似乎發生了巨大的蛻變,竟然連我和陛下都看不透了,從剛剛那一劍看,也許他走出了一條不得了的路!”
炎武院院長,洞虛真人,同時也是大炎年紀最大的洞虛強者,劉道成答道。
“這不正是皇叔追求的嗎?”大炎皇帝反問。
“是……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有些過於桀驁了,隻恐未難以馴服。”
劉道成微微垂首,眼中閃過一絲可惜。
“這個級彆的強者,本就沒有所謂的馴服一說,否則我大炎又何來七宗並立?”
大炎皇帝擺了擺手,卻不以為意。
“至於桀驁……他年少得誌,再加上本就是這幾家有錯在前,也沒什麼,何況這本就是我想看到的!”
劉道成沉默了片刻,才歎息道:“可您隻是想要他殺儘世家子弟,卻不是要他和諸位洞虛拚死拚活。”
“這樣下去,隻怕那幾位都要坐不住了,一定會有一戰!”
“我等受限於信仰之力,不能動搖自己的根基,他一個人,隻怕不是對手……”
大炎皇帝點頭,“沒辦法了,關鍵時刻,做些妥協吧。”
“李牧一定要保住,他踏出了新的道路,已經成為了一個變數,一朵獨立於仙道之外的‘奇葩’!”
劉道成默然點頭,目光越過無數空間集中在高府。
在他的法眼中,一層無形的領域此刻籠罩的那一片空間,原本強大的六階法陣,此刻已經千瘡百孔。
“這小子……真是不可思議,他怎麼能把劍意演化到這般地步?”
看著這一幕,劉道成疑惑的低語。
要知道不久之前,李牧在他眼中還隻是一個有些潛力的小家夥。
在這位炎武院院長看來,等他想要追上洞虛層次,最起碼也是數十年,乃至於上百年後的事情了。
畢竟對方又不能修煉,突破心之境再快再快也得許久。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的確沒有成就心之境,卻依然擁有了能夠抗衡洞虛的力量!
大炎皇帝也在凝視著這場大戰,他眼看著李牧摧毀了高家的大陣,接過話頭:
“也許這就是天運所眷吧……”
“‘仙道’要徹底撐不住了,到時候又會有新的天道誕生,氣運隨時局而動,現在便是古今最大的變局之時。”
“有了一個龍臨霄,終究晚了一步,現在看來,或許應該是他才對。”
劉道成點點頭,又想起什麼似得,擔憂道:
“昨日,大月那邊有異象浮現,臣見有一道劍意射入太虛,如月華清冽,引動法則共鳴,隻怕又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若不出意料,當是徐劍秋,看他對法則的領悟,似乎十分強大。”
對於洞虛強者而言,衡量修為的唯一標準,便是對法則的掌握。
有些人積累深厚,哪怕突破不久,也能同那些修煉千年萬年的前輩抗衡,甚至可引動太虛中的法則共鳴,借此增進修為。
而有些人突破得勉強,便如秋華真人,突破之後連法軀都沒完全凝聚好。
徐劍秋顯然便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