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桐兒在旁邊驚叫一聲。
沈璃這才發現薑梨背後滿是傷痕,素白的衣服上已沾滿了血跡。
“你受傷了?”
薑梨不語,隻是緊緊攥著拳頭,似乎在極力控製著什麼。
“快找間屋子讓她躺下,絮兒你去娘那拿些傷藥過來。”
柳夫人吩咐著。
等將一切都安頓妥當,柳夫人坐在榻邊一歎“梨兒你受苦了,若是你娘還活著,不知要多心疼。”
薑梨趴在床上,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本來想好的說詞此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柳夫人見此,以為她是傷心到了極點,更是對她心疼多了一分。
“你現在傷的重,今晚怕是不能下山了,待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柳姨就送你回京城。”
“多謝柳姨,隻是我還不能走。”
薑梨咬著唇瓣,聲音嘶啞道。
“為何?不說這十年間你在貞女堂受了多少苦,如今出了堂主這事,如何還能留下?”
“父親將我送來此地,就是修身養性的,如今沒有父親的命令,梨兒實在不敢擅自離去。”
聞言,柳夫人暗自思忖了一瞬,然後說道“也罷,既然你不願隨我離去,那我明日便啟程回京,定會想辦法讓你父親接你回去的。”
“多謝柳姨。”
薑梨努力扯出一抹笑來,然後目光不由得又望向了沈璃。
沈璃也不是傻子,看薑梨一而再再而三望過來的目光,心知有異。
“嬸嬸,你看整個貞女堂的人都被帶走了,現在隻剩下她們主仆二人留在這深山中,恐怕不太安全,要不這幾天就讓我留下陪她們吧?”
“這怎麼能行?嬸嬸帶你出來自然要將你帶回去,至於梨兒這裡,我會留下人手照看她們的。”
“嬸嬸,你就答應我吧,回去了又要去上學,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有多痛苦嗎?”
沈璃拉著柳夫人的手撒嬌道。
柳夫人見此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孩子真拿你沒辦法,可是就算我同意了,你爹那裡要如何交代?”
“這個嬸嬸就不用擔心了,一會兒我寫封書信,嬸嬸幫我送回去,我以前在鄉下野慣了,我爹隻要知道我在哪裡,其他的是不會乾涉的。”
“好吧,既然你都想好了,這次就依了你。”
柳夫人站起身來,目光又落到薑梨身上“梨兒,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會儘快讓你父親來接你的。”
“謝謝柳姨。”
薑梨撐起身子目送柳夫人離開。
房門被關上,隻聽外麵傳來柳絮的聲音“娘,薛狸都留下了,不如我也……”
“你想都彆想,明天一早跟娘回京。”
“娘……”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屋中沈璃靜靜的望著床上的薑梨,見她一直沉默,於是主動開口問道“你認識我?”
薑梨轉過頭來看著她,眸光微動。
半晌後才道“桐兒你出去幫我看著,我和這位姑娘有話要說,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
桐兒擔憂的望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好了,現在屋中隻剩我們二人了,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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