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這麼破敗啊?”
鎮守許城的申屠赤乃是一介狂人。
他目中無人、自視甚高,對於這個來自戰敗之國的使團,更是不屑一顧。
所以在會麵之時,不但對他們冷嘲熱諷,輕蔑與鄙夷。
甚至特意命人為他們準備了一間破舊不堪的院落。
“許城的驛館早在打仗的時候就燒沒了,你們就將就著住吧。”
“那裡有柴,缸裡有米。”
來人交代完轉身就走。
好像他剛剛安置下的不是由禮王帶領的梧國使團,而是一群難民乞丐。
“等等,那服侍的人呢?”
杜大人伸手將人攔下。
隻聽那人譏笑一聲“敗軍之國,還有臉找人服侍,你們當自己是什麼人?這裡可是安國的地盤!”
“你……你們……”
見他們如此輕待,杜大人都想破口大罵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卻也隻能忍氣吞聲。
“小花……”
沈璃見此,走到李蓮花身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明白。”
午後,趁所有人收拾行李之際,李蓮花悄悄離開了驛館。
第二天。
“沈璃姐,你說是不是惡人自有惡報啊,我聽孫朗說,昨天給我們帶路的那個申屠赤的手下,晚上回家時,因為喝多了酒掉到河裡差點沒淹死,回去又當場抓住他老婆偷人,一氣之下將那個奸夫給砍死了,現在已經被關進了大牢裡。”
“還真是活該!”
楊盈越說越興奮,若不在安國,她還真想哈哈大笑幾聲。
“你現在隨口說說也就罷了,待會兒要見的雖不是什麼重要官員,可也是許城的名門望族,倘若還像現在這樣,將喜怒全都寫在臉上,被你如意姐知道了,定然是要責罰你的。”
“我自然會小心謹慎的,隻是覺得有些不太習慣罷了,以往這種宴會,都是如意姐帶著我參加,可沒想到,她竟臨時有事。”
楊盈一向心直口快,這次也是話出口了才發覺好像有些不妥。
又趕緊解釋道“沈璃姐,你彆誤會,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我……我隻是……你知道的,從梧國一路來到安國,如意姐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已經習慣有她陪著我了。”
“我明白,你不用解釋,儘管單就武藝而言,我勝過任如意,但在朝堂之上那些錯綜複雜、曲折迂回的權謀手段方麵,我的確遜色於她。”
她沈璃可以做上場打仗的將軍,卻永遠做不來審時度勢,揣測人心的權臣。
將楊盈送到目的地,沈璃並沒有跟進去。
而是將她交給了杜大人。
“沈璃姐……”
“彆怕,這些人不過是地方望族,任如意教你的那些足夠應對,等你日後到達安都之時,要麵對的才是真正的的豺狼和虎豹,那時可沒人能幫你,你隻能靠自己。”
聞言,楊盈遊移的神色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好!”
隻見她重重點了頭“你放心,沈璃姐,我是不會讓你和如意姐失望的!”
沈璃卻是輕輕一笑“我可沒教你什麼,這個功勞我可不敢領。”
話落,看著杜大人和楊盈走了進去。
她這才拉住後麵的李蓮花道“看好小公主,今天寧遠舟他們都不在,彆讓她吃了虧。”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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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使團暫住的驛館裡,錢昭坐在院子裡,一遍又一遍磨著他的大刀。
任如意從外麵走進來,覺得有些奇怪。
“就你一個人嗎?”
“許城大族邀使團所有人去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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