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勳戚!
一行人馬快速撤離,期間有駐守的蒙古士卒,發現了沉憶辰的身份。
不過此刻整個蒙軍營地一片混亂,他們壓根組織不了有效的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沉憶辰逃脫。偶爾有兩個不怕死的想要攔路,均被武銳等人給一刀斬殺。
很快沉憶辰就來到了明軍大部隊的位置,第一眼便看到朱儀正在全力指揮明軍將士進攻。緊接著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成國公朱勇居然也在陣營之中。
“公爺!”
沉憶辰朝著朱勇拱手行禮,心中情緒瞬間五味雜陳。
他沒有想到成國公朱勇在被剝奪爵位之後,還能以老將的身份領軍作戰,而不是一蹶不振的頹廢下去。
更沒有想到,今天他能出現在這裡率兵營救自己!
“還好嗎?”
成國公朱勇朝著沉憶辰反問了一句,他本就不是那種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過多的關切話語也說不出來,隻能用這種最為簡單詞彙來詢問。
“晚輩無恙,謝公爺相救。”
“不用客氣,我們本就是……”
朱勇下意識想要說出“父子”兩字,可話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曾經的隔閡很難在短短的時日內修補。
甚至這一輩子,都存在著一道裂痕。
“武銳,找到太上皇了嗎?”
成國公朱勇隨即朝著武銳問了一句,這一次夜襲蒙軍大營除了營救沉憶辰外,遵循皇太後的懿旨迎上皇回京,同樣是重中之重。
“回稟公爺,末將找……”
“公爺,太上皇已經被也先轉移到了彆處,不在蒙軍大營之中。”
還沒等武銳說出實情,沉憶辰就插話打斷了對方。
很多事情能做,但卻不能公然說出來,否則就收不了場。
以成國公朱勇多年的官宦沉浮,不可能察覺不出眼前兩人回話的異樣。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沉憶辰會如此膽大包天,阻止太上皇回京。
就在朱勇思索其中緣由的時候,身旁的副將薛綬,就直愣愣的問了出來。
“少司馬,明明前幾日和議副使楊都督回京之時,還言之鑿鑿的說也先想要釋放上皇,為何會突然轉移到了彆處?”
和議使團中的副使楊善,早在幾日之前就離開了明軍大營回京,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知了朝廷。並且還著重強調太師也先的誠意,隻要大明繳納贖金恢複邊境貿易,便能把太上皇朱祁鎮安然無恙的送回京師。
沉憶辰的話語,很明顯跟楊善的回報訊息有些對不上。
“朝廷不願意大開京師城門,太師也先惱羞成怒拒絕和議,於是把上皇押送回了關外,準備日後再來要挾,連帶本官都被扣留在敵營中。”
睜眼說著瞎話,可沉憶辰的神情卻“真誠”無比,這些年的官場磨練,早就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那一套,真君子是無法立足於朝堂的。
隻不過沉憶辰可以保持神情如常,武銳臉上緊張的模樣,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境。
就在薛綬準備繼續詢問的時候,一名外圍騎兵衝了過來彙報道“朱將軍,韃虜已經抽調兵馬回援,還請早做決斷!”
聽到蒙古回援大軍即將要來襲,此刻眾人不可能再把關注點,放在朱祁鎮的身上。
隻見朱儀站了出來,當機立斷下令道“收攏兵馬,從韃虜大營左翼撤退,避免與敵軍鏖戰!”
朱儀掌控的這一萬騎兵,可謂是大明京師唯一一支“機動部隊”,某種意義起到了戰略作用。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跟蒙古騎兵進行硬拚,隻能避其鋒芒保存自己的實力。
土木堡的慘敗,如果說甲胃兵器等裝備,依靠著明朝強大的底蘊能短時間內從各大武備庫給補齊。那麼戰馬的巨大損失,就非一朝一夕能恢複,可能這才是大明轉攻為守的真正原因。
朝著部屬下達完命令後,朱儀意味深長的看了沉憶辰一眼,很明顯他已經猜測到關於太上皇的解釋是在說謊。
隨著撤退到命令傳達,轉瞬之間分散到各處襲營的兵馬就完成了集結,從這點也能看出來這支大明鐵騎的精銳程度。畢竟他們早年間就跟隨著成國公南征北戰,後續又經曆了鷂兒嶺、土木堡、懷來城一係列惡戰。
能活到今日的,無一不是百戰精兵!
浩浩蕩蕩明軍襲營兵馬,在阿剌知院兩萬蒙古騎兵到來之前,就從營地左翼突圍了出去。
望著營地的熊熊大火,望著滿地蒙古兒郎的屍首,阿剌知院可謂是怒發衝冠。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占據著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能被南蠻子給扳回一城!
“兒郎們,給我追上襲營的南蠻子,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戰死的部族勇士!”
阿剌知院一聲怒吼,他已經被憤怒給衝昏了頭腦,隻想著追上明軍報仇雪恨。
“殺光蠻子!”
身後的蒙古將士們同樣是怒火中燒,這要是被襲營的明軍跑了,簡直就是戰士的恥辱!
轟隆的馬蹄聲響徹天際,伴隨著被火光染紅的天空,兩支騎兵部隊在京師外圍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朱將軍,韃虜回援兵馬好像追上來了,我們該如何應對?”
聽著身後傳來的轟隆隆響聲,薛綬朝著領軍的朱儀問了一句。
“薛將軍,能預估韃虜追擊的人數嗎?”
麵對朱儀的詢問,薛綬勒馬回頭,借助著蒙軍營地的火光仔細查看了幾眼。
然後搖了搖頭道“夜色太深,無法預估出韃虜追擊人數,不過從馬蹄聲響上判斷,兵馬數量在我軍之上!”
長久邊塞作戰的騎兵將領,基本上能從馬蹄聲跟大地顫動程度,大致判斷出敵軍的兵馬人數。薛綬估計追擊的敵軍數量,絕對不會低於萬人,甚至有倍數之多。
“朱將軍,追擊韃虜應該就是也先中軍的兵馬,襲營過後我軍馬力不如他們,這樣跑下去一定會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