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誌平卻下意識地向後一躲，眼神裡儘是惶恐與不安。
張美玲的手僵在半空，兩個人就那麼對視著。
我站在一邊看著她們，心裡也有種很複雜的情緒。
我或許不能感同身受郭誌平站在的內心活動，但我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他在躲避，在害怕。
張美玲穿得光鮮亮麗，穿金戴銀，珠光寶氣。
明顯就是一個富婆的打扮。
而郭誌平，雖然是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卻是一身皺巴巴的，腳上的鞋子甚至都有些開裂了。
兩人的年齡看上去也相差甚遠，即使他們走在一起，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曾經是夫妻。
我想，郭誌平此刻就是因為這種落差感，所以才逃避吧。
他終於開口，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彆……彆碰我，我身上臟。”
張美玲卻沒管那麼多，直接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郭誌平。
她哽咽道：“誌平，我終於見到你了，我一直以為你……死了，你還活著就好，你不要躲避我，我不嫌你臟……因為我現在比你更臟……”
郭誌平空張著雙臂，許久才輕輕抱住張美玲。
也終於喊出了那個他思念了五年的名字：“美玲……”
張美玲的眼淚也瞬間奪眶而出，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誌平，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郭誌平緊緊抱住吳美麗，仿佛害怕她會再次消失一樣。
他的聲音哽咽，帶著無儘的悔恨和痛苦：“美玲，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張美玲搖了搖頭，眼淚不停地流下來：“不，不是你的錯……”
兩人緊緊相擁，仿佛要將這五年的思念和痛苦全部傾訴出來。
他們的哭聲在房間裡回蕩，聽得我心裡一陣酸楚。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心裡也有些複雜。
我知道，這一刻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五年的分離，五年的痛苦，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過了好一會兒，張美玲才輕輕鬆開了郭誌平。
她擦了擦眼淚，握住郭誌平的手，摸著她手上的老繭，低聲說道：“誌平，這些年……你過得很難吧？”
郭誌平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沒有你，我怎麼可能過得好？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們的孩子……可是我不敢去找你，我怕秦四海會對你不利……”
“所以你總是在暗處看我和孩子，對嗎？”
郭誌平重重點頭：“很多次我都想去找你，可是我不敢出現。”
“我知道，我懂。誌平，委屈你了……”
張美玲終於將手伸到尹誌平臉上，輕輕撫摸著他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
我並沒有去打擾他們相認，或許這一刻對他們來說是做夢都想的一刻吧。
所以我先回避了一下，走到外麵陽台上點上煙抽了起來。
等他們敘舊完，張美玲喊了我一聲：“林兄弟，你來一下。”
我這才回到屋裡，看著他倆說道：“你們現在怎麼打算的？”
兩人都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見他們的手也緊緊握在一起。
張美玲笑著對我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找到誌平……我一直以為他……死了。”
“我幫你找他，其實也是有目的的。”
“目的？”張美玲愣了一下，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郭誌平這才說道：“兄弟，你給我看的照片上的女人我確實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