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轉頭看去,也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她隻是輕飄飄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額……你看這卡片的紙張,是不是挺像你日誌裡的書簽?”
安寧這才拿起那卡片看了看,又在手上摸了摸,點著頭說道:“是一樣的材質,這怎麼了?”
“你日誌本裡的書簽還在嗎?”
“在呀。”安寧說著,便從一邊的包包裡拿出那本日誌。
翻開日誌,我便看見那張書簽,原封不動的夾在她的日誌本中。
這也太奇怪了,如果也不是她放的,那又會是誰?
在我休克之後,誰還接近過我?
安寧甚至比童欣還要不關心這卡片,放下後突然對我說道:“江河,我想跟你說個事。”
“嗯,你說。”
“我……”她有些猶豫的樣子,突然又斬釘截鐵般的說道,“我打算從你住處搬出去。”
一聽見這話,我頓時愣了一下,急忙問道:“為什麼?”
“不太合適。”她淺淺一笑。
“怎麼就不合適了?住在我那裡,不是方便讓你恢複記憶嗎?至於其他的,你不要多想。”
她依舊淡笑著,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不會多想的,除非你是單身,我可能還心安理得住在你那裡,可是……你有女朋友,我還住在你家裡,真的不合適。”
我想說你才是我女朋友啊,可是一想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又隻好咽了回去。
在我的沉默中,她又對我說道:“這幾天我住在你那裡一直不太適應,總感覺自己是一個入侵者,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對不起,安寧。”
“彆這麼說,我相信我們之前可能很相愛,但是……因為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應該是我對你說抱歉才是。”
“讓你住在我那裡,我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試一試和以前一樣的生活,能不能幫助你恢複記憶。”
“我知道,”她重重點頭,“但是目前看來,沒什麼作用。慢慢來吧!”
安寧的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清晰地切割著病房裡本就壓抑的空氣。
她說得平靜,甚至帶著一種疏離的體貼,卻讓我心口堵得發慌。
那句“你有女朋友”像一根刺,精準地紮在我試圖維係某種平衡的幻象上。
“慢慢來吧。”
她最後這句輕飄飄的話,更像是一種結束的宣告。
我看著她收拾好飯盒,動作依舊輕柔利落,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距離感。
我想挽留,想告訴她那裡就是她的家,想解釋我和童欣之間並非她想象的那樣穩固……
但千言萬語哽在喉嚨裡,最終隻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好,”我的聲音有些乾澀,“你……找到地方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盧姐幫我聯係了一個朋友的短租公寓,離公司不遠,環境也安靜。”
她站起身,將椅子推回原位,“你好好養傷,彆想太多。我也會努力恢複記憶。”
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她離去的背影。
病房裡隻剩下我,還有那規律的監護儀滴答聲,以及那張靜靜躺在床頭櫃上的米白色卡片。
安寧的離開像抽走了最後一絲暖意,寒意和孤獨感再次從傷口深處蔓延上來,伴隨著那未解的謎團。
不是江梓,不是童欣,也不是安寧……
那會是誰?
葉佳怡的警告在耳邊回響:“太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