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說做飯,比她讓我留下來吃飯更讓我驚訝。
我不禁向她問道:“你會做飯?”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做得不好,我也是才試著學。”
她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又一邊對我說道:“你要不嫌棄,我這就去做,我記得你喜歡吃雞翅對吧?冰箱裡正好有。”
“江悅,”我叫住她,麵色平靜的說道,“不必了,我還有事。另外……我不愛雞翅。”
“哦,”她微微有些失落,忽然又說,“可是我記得你以前經常做.雞翅呀?我還以為……你愛吃呢。”
我平靜的笑了笑道:“是你愛吃。”
說完,我轉身便離開了她住處。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忌口。
也就在我離開她家以後,門被關上之後江悅依然楞在原地。
那句“是你愛吃”久久在她耳邊回響,她忽然就崩潰了,雙手抱著她原地蹲了下來。
眼淚連成線的流了下來,是啊,這麼多年,自己連他愛吃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他,卻還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愛吃什麼。
這一刻的江悅比任何時候都要心痛,可是她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
回到車上,陳婷婷發動引擎,車子平穩地彙入午後的車流。
我靠在椅背上,江悅那間狹窄卻整潔的公寓和她最後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裡閃過,隨即又被我強行按滅。
過去的漣漪不該影響現在的心緒。
“林哥,現在去哪?”陳婷婷問道。
“去智科那邊吧。”我閉著眼應了一聲,思緒卻已經轉向下午的安排。
“你現在才出院就去公司嗎?要不要休息一下?”陳婷婷隨即擔心道。
“沒事。”
陳婷婷便沒再多說,平穩的駕駛著車子。
我心裡想著的,是江悅能否演好這場戲?
江梓這條線背後牽動的又是什麼?
那張神秘的卡片和字符……
所有線索像一團亂麻,而下午這場“戲”,或許能扯出其中一根關鍵的線頭。
車子駛入智科AI所在的寫字樓地下停車場。
剛推開車門,一股混雜著消毒水和汽車尾氣的冷空氣撲麵而來,牽扯著左肩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皺了下眉,調整呼吸,努力讓步伐顯得穩健。
走進公司大門,前台的女孩一眼就看見了我,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林總!您……您怎麼來了?聽說您受傷了,您傷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和驚訝。
隻是讓我有些奇怪,怎麼連她都知道我受傷了?
直到我走進裡麵辦公區時,那些原本埋頭工作的腦袋紛紛抬起,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林總?”
“林總您出院了?”
“林總您還好吧?”
“林總您這傷……”
關切的聲音此起彼伏,幾個離得近的員工甚至圍了過來。
吳峰聞訊也走了過來,也是滿臉憂色道:“林哥,您咋來公司了?我們幾個還正商量著去醫院看看你呢,你怎麼就……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