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沒搭理她,徑直向電梯間走去。
她也立馬跟了上來,跟著我走進了電梯。
我冷眼看著她,伸手按著開門的按鈕,麵無表情的對她說道:“出去!”
她愣了愣,還是退出了電梯。
我這才關上電梯門,和陳婷婷一起下了樓。
在我回到車上後,江悅又跟著追了過來,這裡也沒有彆人了,不過陳婷婷還在。
我隻好對陳婷婷說道:“婷姐,你去車上等我,我跟她說點事。”
陳婷婷點頭應了一聲後,便先去了車上,我這才帶著江悅來到一邊沒人的角落。
她這才向我問道:“這樣行了嗎?”
我依舊冷著臉看著她,說道:“江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剛才堵在公司門口那些記者,是你叫來的嗎?”
江悅直視著我的眼睛,十分果斷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眼神很堅定,如果撒謊,不可能那麼堅定的。
“真的不是你嗎?”我加重了一些語氣,故意說道,“你說實話我不怪你,本身這群記者也沒造成什麼影響。”
“江河,真的不是我叫來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還以為是你找來的呢。”
她的眼神還是很清澈,根本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好,那我再問你,我讓你下午來,為什麼這才中午你就來了?”
“我……對不起,我忘了,你從我家離開後,我就換了身衣服就來了,我聽成你說現在就去。”
我冷笑道:“真忘了還是在撒謊呢?”
她歎了口氣,沉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已經不信任了,我怎麼可能還向你撒謊,而且沒有必要啊!”
她說完,又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委屈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你讓我這麼做,我就這麼做。我知道你不會害我……至於江梓,我是真不想你保釋她出來,我隻是照你說的去做,你卻懷疑我……”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看著她這委屈的樣子,也想起了曾經自己在她麵前那卑微的樣子。
我知道那種被誤會的心情,可我不止一次被她誤會,任我怎麼解釋都沒用。
現在,我或許是誤會她了,她應該也嘗試到了被誤會的滋味。
那些記者應該不是她找來的,為什麼那麼確定,是因為我太了解她了。
她說謊時根本不會看著我,而且她確實沒必要這麼做。
至於那些記者到底是誰找來的,我也不想去管了,反正沒有什麼影響。
我這才放輕了一些語氣對她說道:“對不起,我就是懷疑,沒事了,你走吧。”
江梓急忙說道:“江河,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因為曾經我也不止一次誤會你,可我從來……沒有向你道過歉,總覺得自己沒有錯,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曾經有多討厭。”
江悅的聲音帶著一種遲來的、深刻的痛楚,每一個字都像鈍刀在刮磨著過往。
她微微低著頭,不敢再看我的眼睛,那裡麵映出的,是她曾經的傲慢和如今的狼狽。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過去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顫抖的聲線,“我隻是……隻是想告訴你,我現在懂了。懂你當初為什麼會那麼難受,懂被誤會、被輕視、被不信任是什麼滋味……真的很疼。”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寫字樓冰冷的玻璃幕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也落在江悅蒼白的臉上。
她站在那裡,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隻是一個被懊悔和失落壓彎了脊背的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