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回家。
整個過程,我們之間的對話變得很少,一種無形的隔閡悄然橫亙在我們之間。
回到家裡,童欣係上圍裙,開始在廚房裡忙碌。
切菜聲、炒菜聲、油鍋的滋滋聲……
這些曾經最讓我感到溫暖和安心的生活氣息,此刻卻像背景噪音一樣,無法驅散我心中的寒冷。
我靠在廚房的門框上,靜靜地看著她忙碌的背影。
她動作熟練,神情專注,偶爾嘗一下味道,微微點頭。
這一切,都太真實了。
真實得讓我那些基於零碎信息的懷疑,顯得如此可笑和卑劣。
也許……真的是我錯了?
也許是抑鬱症放大了我的不安和多疑?
也許那個快遞員李建軍的失聯,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正當我幾乎要被愧疚感和自我懷疑壓垮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看見這個來電號碼,我的心臟猛地一跳。
因為這正是李建軍的號碼,之前沒打通,但我將這個號碼存進了通訊裡,也備注了。
他居然給我打過來了!
我飛快地瞥了一眼廚房裡的童欣,她正背對著我翻炒著鍋裡的排骨。
我側過身,快速走到屋外,接通了電話。
“喂,你是哪位?”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一個男的聲音。
“你好,請問你是李建軍嗎?”
“我是,你哪位啊?”
我頓時鬆了一大口氣,連忙說道:“我想問你一個事,大前天下午兩點,你是不是收到過一個寄往慶城包裹?”
“大前天?下午兩點?”
“對,麻煩你好好想想。”
等待了片刻,他終於說道:“好像……是收到一個,怎麼了?”
我再次鬆了口氣,急忙又問說:“那你還能想起當時找你寄包裹的人嗎?”
“有點印象。”
“那麻煩你告訴我一下,我是收包裹的人,這包裹有點問題,我想問清楚。”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是個男的來寄的,不過戴著口罩,我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居然還做了偽裝,不過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
因為我懷疑這個人很可能是那個叫曹潤的,隻是沒有依據。
於是我又對李建軍說道:“兄弟,我加你一個微信吧,我發一張照片你確認一下好吧?”
“行,你加吧。”他還挺好說話。
於是掛掉電話後,我當即添加了他微信好友。
接著我又在網上找了一張曹潤的照片,再給他P了一個口罩戴上,因為這樣他就好分辨了。
將P好的照片,發給李建軍後,我便向他問道:“麻煩你仔細看一下,像不像這個人?”
接著我又給他發了一個二百塊的紅包過去,總不能讓人家白幫忙。
他並沒有當即就收下紅包,估計是在辨認。
又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回複道:“好像有點像。”
一句好像,卻不能確定,也讓我有點頭疼。
隻好又向他問道:“兄弟,你再仔細看看,這對我很重要。”
等待李建軍回複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廚房裡傳來童欣哼著歌、翻炒菜肴的聲音,那溫馨日常的聲響與此刻我內心的驚濤駭浪形成了荒誕而殘酷的對比。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