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終於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我倍感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在附近隨便找了家餐館。
隨便吃了點晚餐,便回去拿上畫畫的工具,打算繼續出門擺攤。
剛準備出門,那個叫張威的男的突然出現在門口,攔住了我。
“怎麼滴?找我報仇?”我看著他,內心還有些小激動。
可誰知,他卻一臉哀求的模樣,對我說道:“哥,幫……幫我個忙行嗎?”
看見他這一副討打的模樣,我瞬間失望了,搖了搖頭道:“你真是無可救藥!”
我繞開他就朝外麵走,他卻跟上來繼續對我說道:“哥,真的,幫幫我吧!沒有琳琳我會死的……”
“那你就去死好了?”
我冷冷的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外麵走去。
走到門口,我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我最後這句話說得有點重了,我還是比較了解他這種性格的人,說不定他真的會去死。
這麼一想後,我又轉身看著他,說道:“不是,你找我幫忙,我幫你什麼呀?”
一聽我這話,他立刻抬起頭看著我,充滿期待的說道:“你幫我去跟琳琳說一說好嗎?我感覺她會聽你的。”
我頓時笑了:“你為什麼覺得她會聽我的?”
“我……我剛才在陽台上看見她下樓又去找你了,她肯定會聽你的。”
我真是無語死了,真的沒見過他這種男人,簡直了!
我簡直被他氣笑了,叉著腰看著他,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我實在忍不住,罵了一句,“她聽我的?然後呢?我去告訴她,讓她回到你這個連自己女朋友都保護不了的窩囊廢身邊?我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爹!”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過去,陳威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哥……我……我是真的愛她……我不能沒有她……”他哽咽著,聲音破碎不堪。
“愛?”我冷笑一聲,“你管這叫愛?愛是卑微到塵土裡,求著彆人施舍?愛是看著她被人欺負屁都不敢放一個?愛是連撞開一扇門的勇氣都沒有,隻知道在門外哭爹喊娘?”
我一步步逼近他,積壓了一天的怒火和煩躁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你愛的隻有你自己!你愛那種自我感動的悲情戲碼!你根本不是舍不得她,你是舍不得投入的那一年時間和精力,是害怕承認自己失敗!你醒醒吧!”
陳威被我的話震得連連後退,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眼神渙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我……我不是……我沒有……”他無力地辯解著,聲音細若蚊蚋。
看著他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我最後一點耐心也耗儘了。
“滾開。”我冷冷道,“彆擋著我的路。你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事,彆來惡心我。”
說完,我不再看他,背著畫架,拎著馬紮,大步離開了樓道。
晚風吹在臉上,帶著夏末的燥熱,卻吹不散我心頭的窒悶。
陳威那張卑微又絕望的臉,像一麵鏡子,照出我過去某個不堪回首的影子。
雖然我沒他那麼極端,但那種在感情裡失去自我、患得患失的滋味,我嘗過。
正因為嘗過,才更覺得可悲,更覺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