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依舊,但茅草屋裡的氣氛,卻在這火光和簡單的對話中,變得溫暖而寧靜。
我們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
聽著雨,烤著火,享受著這暴風雨中難得的、與世隔絕的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似乎漸漸小了一些,從傾盆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中雨。
何雅打了個哈欠,臉上帶著倦意:“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們今晚……不會真要在這裡過夜吧?”
我看著門外依舊昏暗的天色和濕滑泥濘的路麵,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安全第一,這種天氣和路況,摸黑騎車太危險了。”
何雅點點頭說道:“也好,就像你說的,正好提前鍛煉一下野外生存的能力。”
我站起身,將烘得差不多乾的外套遞給她:“穿上吧,彆著涼了。”
何雅接過還有著餘溫的外套,裹在身上,點了點頭又向我問道:“你餓不餓?”
早已經餓了,隻是我沒有表現出來。
現在已經是傍晚七點過了,冬天的這個時候天已經漸黑了,加上我們這麼大的運動量,不餓才怪。
“你餓了?”
“有一點兒。”何雅捂著肚子說。
這可不好辦了,水我們倒是還有一些,但吃的是真沒帶啊。
而且從這裡返回下麵那座小鎮也不現實,我隻好將自己還剩下的半瓶水遞給她:“喝水吧,把肚子灌飽就行了。”
“不喝了,喝多了我都想尿尿了。”
“你不是餓麼,現在隻能喝水充饑了。”
她突然湊近我,小聲說道:“下午來這裡時,我看見這茅草房旁邊就有一塊菜地。”
我睜大眼睛看著她,說道:“你想乾啥?偷菜啊?”
“什麼叫偷啊!”她白了我一眼,鄭重其事的說,“這叫借,不!叫買!明天我們走的時候把菜錢留在那裡不就行了。”
“你這……”不過倒也真是個辦法。
“你覺得咋樣?”
我笑了笑道:“行是行,可是沒鍋呀?怎麼做?”
何雅倒是個機靈鬼,指著旁邊的樹枝說道:“用樹枝串著,烤著吃唄。”
“你至於嗎?”
“餓了。”她又捂著肚子,撇了撇嘴,一臉委屈。
“好好好,我去,我現在就去弄,你彆委屈巴巴的了。”
“嘿嘿,那你小心點,我給你照亮。”
“不用,你彆出來,小心又被淋濕了。”
“那你怎麼能看見?”
“我有辦法。”
說著,我戴上自行車的頭盔,然後將身上的衣服都脫掉。
這樣以來就算淋濕了也沒關係,隻要衣服彆濕就行。
我拿起手打開手機裡的手電筒便衝進雨幕,借著手機微弱的光,果然在茅草屋旁找到一小片菜地。
也顧不上挑剔,胡亂拔了幾棵看著像小白菜的蔬菜,又順手摘了兩個垂在藤上的老南瓜,趕緊往回跑。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身上就被冰涼的雨水淋得透濕,冷得我直打哆嗦。
快步衝回茅草屋,何雅立刻迎了上來。
“快快快,拿到這邊來烤烤……”
她話沒說完,借著火光看清我濕漉漉的樣子,驚叫一聲:“你怎麼濕成這樣了?!不是讓你小心點嗎?”
我將那一兜“戰利品”放在乾燥的草堆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