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啥?”
她突然感慨道:“沒事,我就是挺羨慕的,你還沒給彆的女人這麼做過吧?”
確實沒有,哪怕之前我和江悅在一起時,我都沒有對她這般。
“很奇怪嗎?”我笑道。
“沒事,就是單純羨慕,你快去吧。”
“行,多謝了。”
何雅淡笑了一聲,那笑容又變得很苦澀。
我知道她的心情,我也知道她對我有想法,可是我必須遵循自己的內心。
何雅師哥好女人,也是一個很優秀的女人,我配不上她。
拿著何雅給我的羽絨服,我快速回到房間。
安寧已經坐在鏡子前,正仔細的化著妝。
我走到她身旁,就這麼看著她,哪怕什麼話都不說,也覺得踏實。
安寧注意到我灼熱的目光,隨即看向我說道:“你快去洗呀。”
“就想看著你。”
安寧笑了笑道:“又不是看不見了,你快去洗吧,你身上……也有味了。”
我打趣道:“我都沒嫌棄你,你嫌棄我啦?”
“沒有嫌棄,就是想讓你快去洗一下,身體也舒服些。”
“嗯。”
走進浴室,脫下身上的臟衣服,讓熱水從頭淋到腳。
那種舒服的感覺,讓人卸下了滿身的疲憊。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帶走了一身的塵土、疲憊和那屬於無人區的凜冽氣息。
我閉著眼,任由水流拍打在臉上,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幾日的種種。
狼群的幽綠眼睛、陷車時的絕望、暴風雪的咆哮、找到安寧時的狂喜、張野在雪堆前的背影、還有那兩個背叛者倉皇逃竄的模樣……
一幕幕,如同膠片電影般飛速閃過。
直到熱水漸漸變溫,我才關掉閥門,用柔軟的毛巾擦乾身體,換上帶來的乾淨衣物。
走出浴室時,整個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神清氣爽。
安寧已經化好了淡妝,正站在窗邊,望著樓下城市的燈火。
她穿著何雅那件米白色的長款羽絨服,身姿挺拔,頭發半乾著披在肩頭,側臉在室內暖光下顯得柔和而寧靜。
聽到我的動靜,她轉過身來,對我微微一笑。
“洗好了?”她輕聲問。
“嗯。”
我走過去,從背後輕輕環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還帶著濕潤水汽的發頂,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一絲屬於她本身氣息。
“真舒服。”
她放鬆地靠在我懷裡,我們一起看著窗外那片人間的星河。
與無人區那純淨到令人心悸的星空不同,這裡的燈火帶著溫度,帶著喧囂,帶著活生生的煙火氣。
“感覺像做了場夢。”安寧輕聲說,語氣裡帶著一絲恍惚,“一個月……在裡麵的時候,有時候真的覺得,可能永遠都出不來了。”
我收緊了手臂,將她摟得更緊:“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了。”
她轉過身,麵對著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光:
“江河,謝謝你來找我。”
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是我該謝謝你,還活著,還讓我找到了。”
我們相擁著,在安靜的房間裡,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這份失而複得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