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瞬間耳蝸裡邊兒就傳來一陣耳鳴,什麼都聽不見了。
後來還是對方警察意識到不對,直接聯係了村委會,村長直接到二姑家去看,這才發現二姑暈倒在了電話機旁。
而小忠吐了一地,燒的滿臉通紅,也昏迷了。
村長一看這可不得了,趕緊叫人將這娘兒倆送到了衛生所,又通知了付叔一家。
經過村裡的醫生診斷,二姑隻是精神受了刺激,本身問題不大。
可小忠卻病的有點兒嚴重。
村醫給小忠打了退燒針,還給他腋下腳底額頭抹酒精,敷毛巾,但溫度始終降不下來。
這孩子聽著出氣兒比進氣兒多,村醫臉色蒼白的告訴付叔,說得送鎮上的醫院去查查炎症,他這邊治不了。
付叔原本是不想管妹妹這一家子的,但是妹夫死了,妹妹又成了這樣。
他這個當哥的要是真的什麼都不管,估計以後村裡人要戳他的脊梁骨。
想到這裡,他還是讓小付開車,將妹妹和小忠給送到鎮上去了。
到了鎮上以後,二姑很快就醒過來了。
她一醒過來就想起了二姑父被淹死的事兒,立馬嚎啕大哭,怎麼勸都勸不住。
後來要不是付叔告訴她小忠的病情,她能把嗓子給號裂開。
醫院給小忠檢查身體的時候,小忠醒過來一次。
他一醒就捂著腿,說是腿疼。
醫生一聽,立刻扒開他的秋褲檢查。
但是孩子腿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光片裡也沒看見骨頭有什麼損傷,連軟骨質挫傷都沒有。
醫生找不到引發高燒的病灶,一下子就犯了難。
後來有個老大夫在旁邊問了句,說孩子這麼小,是不是嚇著過啊?
二姑在旁邊原本還在抹眼淚,一聽這老大夫的話,心裡咯噔一下,就把實話說了。
能意識到錯誤還不晚。
二姑跟付叔借了錢,特地到方家去賠禮道歉,去方老太太墳頭前磕頭,把腦門都磕出了血。
可能是方老太太看到了二姑的誠心,小忠很快就退燒了。
這件事到這裡,按理說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沒想到,這件事都過去一周了,小忠卻又發燒了。
而且燒的比上次還嚴重。
我們到二姑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聽到雞叫後,師父突然放慢了腳步,然後告訴二姑,說你也先彆著急了,孩子這會兒應該是退燒了。
二姑聽了一愣,一開始還不信。
等到進了屋,看到臉色紅潤,呼吸平緩的小忠後,她就傻眼了。
她衝到床前,摸了摸小忠的額頭,然後一臉難以置信的跟我師父說她剛剛明明看見這孩子翻白眼兒了,身上也滾燙滾燙的……
師父一擺手打斷了他,說我知道你沒撒謊,等太陽一下山,這孩子還會燒起來的。
二姑也是了解一些這些民俗怪聞的,以為又是方老太太來找後賬了,氣得當時就要去方家算賬。
付叔看她那一副潑婦樣,當即吼了她一頓,說你給我消停點兒,先聽道長怎麼說。
付叔這一嗓子將二姑給吼的縮了下肩膀,但到底是消停了。
她問我師父,是不是那方老太太搞的鬼。
我師父當時沒說話,隻是指指我,說你跟著你付叔,去趟方家看看。
我知道師父的意思,立刻就跟付叔過去了。
有付叔從中間傳話,方家聽明來意後,不僅十分和善的請我們進去,還給端茶倒水。
方家當時的當家人是第三代,一個名叫方俊的男人。
方俊會做生意,將貴州山裡賣不出去的山貨都倒騰出去,賺了不少錢,很有見識,也有眼界。
當初就是他壓住了家族那些鬨著要拆了二姑家的族人,這件事才沒有鬨大。
方俊聽說小忠又莫名發燒了以後,當即就搖搖頭,說他奶奶不可能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他們家人雖然沒有菩薩心腸,但也絕對不會如此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方老太太將幾個孩子教養的很好,更不可能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他這麼說我是相信的,但是為了排除疑惑,我還是得過來看看。
我說一般鬼魂出來鬨事,都會留下痕跡。
我看著家裡放老太太的遺像和神龕,就問方俊,能不能讓我上炷香,跟老太太聊聊。
方俊聽說過我跟師父給付叔看好病的事兒,知道我們是有本事的,於是就同意了。
方家的香堂裝修的很是那麼回事兒,神龕是酸枝做的,外麵還塗了金粉,看著富麗堂皇。
我從香案上拿了三炷香點上,然後舉起放在印堂,對著方老太太的遺像說老太太,算算時間,現在不到您投胎的時辰,我知道您還在呢。
這樣,您要是願意跟我聊聊,就給個回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