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到我這兒的時候,其實還在發著低燒,氣色看著也不太好。
我先給她切了個脈,見她遲脈跳動遲緩,手心冰涼,就知道她嚇的不輕。
於是,我跟芳姐要了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黃表紙上以後,放到三清跟前燒了,然後衝了一杯符水給她喝。
芳姐喝下去不久,就舒適的長歎了一聲,說剛剛覺得自己身上的毛孔都打開了,好多涼氣嗖嗖的往外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看到芳姐的額頭漸漸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我再給她切脈的時候,就摸到她手心不那麼涼了,遲脈也一突一突的,漸漸開始發力跳動了。
芳姐原本以為自己這樣兒就行了,都準備掏錢走人了。
我一看連忙叫住她,我說芳姐你的事兒還沒完呢,你還不能走。
芳姐一愣,問我說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說你得帶我去那個工地看一看,那天那個叫住你的建築工人心願未了,他還會來找你的!
聽我這麼一說,芳姐當時的眼睛十分驚恐的瑟縮了一下。
我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不願意多管閒事的人,當時臉上的表情就不怎麼願意。
可是事情攤到她頭上了,她沒辦法,隻能開車帶我過去了。
沒想到我住的這個地方離那片工地還不遠呢,儘管當時路上沒有怎麼堵車,可我們也還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也碰巧那天她們找我的時候是下午了,我們趕到工地的時候天色漸晚,正是陰氣上漲,陽氣衰敗的時候。
這個時候,很多的牛鬼蛇神都願意出來溜達溜達。
我們到了工地以後,芳姐靠路邊把車停下,然後就指著那片工地旁邊的一條馬路牙子,說她那天就是在這個馬路牙子上麵看到那個男人的。
我當時拽著芳姐跟我下了車,我說你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得你出馬,那個人已經盯上你了,你不獻身的話,他也不會出來,這個事兒就沒法解決。
芳姐再怎麼說也是在單位當過領導的,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往後縮,要不然讓介紹人龐大姐也是臉上無光。
於是芳姐便點點頭,跟我說韓道長,有什麼事兒您吩咐,我照做就是了。
我看他這個態度還算可以,於是便嗯了一聲,然後從兜裡麵掏出了一張鎮魂符交給她,讓她拿著四處轉一轉。
如果鎮魂符突然間自燃了,就停下來,說明那個地方就是埋屍的地方。
芳姐按照我的吩咐,可著整個工地轉圈兒,我為了讓她安心,就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當方傑走到一棟廢棄大樓的後麵的時候,經過一片水泥堆,她手上的鎮魂符突然呲啦一聲就燒著了。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把芳姐嚇的叫了一聲。
她猛的轉過身看著我,問我怎麼辦。
我讓她不要動,然後快步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鎮魂符,口中默念咒語,然後朝空中甩出。
燃燒的鎮魂符在空中飄蕩,轉了幾圈以後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麼一樣,瞬間火光大盛。
在火光照亮的四周,突然一個身穿工裝服的男人一閃而過。
就像是眼花一樣,隨著鎮魂符火光的熄滅,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芳姐剛剛摸過鎮魂符,所以剛剛那一幕她也看見了。
我聽見她站在我身後,結結巴巴的說就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