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雖然你看不見,但是在這個城市裡麵,孤魂野鬼不在少數。
你家孩子扮了鐘馗,加上年紀小,陽氣重,兩個眼睛裡麵的靈氣還沒被這世間的塵埃所汙染。
所以但凡他附近有哪家正在辦法事,請鐘馗捉鬼,那鐘馗自然就附身到你家孩子身上去了。
可你家孩子還是太小了,他的氣場根本就沒有辦法負荷鐘馗這種神仙的能力。
所以他的身體才遭到反噬了。
周圍的這些孤魂野鬼,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弱的鐘馗,肯定上趕著過來欺負啊!
孩子爸爸當時聽的額頭上的汗一鼓一鼓的往下冒,嘴唇也變得沒了血色。
他說那這鐘馗大人就不能從我孩子身上離開嗎?他離開了不就好了嗎?
我說這就要問你的孩子了,這孩子肯定打心眼裡已經認定自己就是鐘馗。
這種角色扮演的信念感還沒有退,所以鐘馗想走都走不了!
我當時看孩子爸爸已經快嚇死了,實在是不忍心再說什麼嚴重的話,隻得又慢慢的開導他。
我說不過你也算是比較機靈的,知道把那枚銅錢塞到孩子嘴裡去,先穩住他的元神,不至於讓那些孤魂野鬼能肆意的欺負他。
看來這三清祖師還是比貧道有遠見,早知你家會受此一災,所以才提前賜予你一樣法器,保住你家孩子的性命。
孩子爸爸這個時候也是猛點頭,手上也不知輕重的開始,雙手合十,做出佛拜的手勢……
我看在他救子心切的份上,當時也懶得糾正他了。
到了醫院以後,我們當時都來不及等那慢的要死的電梯,直接爬樓上去的。
終於呼哧帶喘的來到了病房,發現孩子媽媽正端正的坐在孩子的床前,一直盯著孩子,連眼睛都不敢眨。
聽到聲音後還嚇了一跳,結果扭頭一看是孩子爸爸和我,眼圈頓時就紅了。
我當時安慰了一下,我說你彆怕,這事兒能解決。
說完我就開始從包袱裡往外掏家夥事兒。
我先拿出來了一盒香灰,然後放在黃表紙裡,對著孩子的鼻孔吹了兩下。
當香灰進入孩子鼻孔之後,孩子的眼睛立刻就滲出了一層眼淚,我這個時候立刻拿黃標紙附在他的臉上,擋住了他噴出來的噴嚏。
當時孩子的身體帶血,而且還是那種顏色發黑的血。
這就說明孩子身體裡的瘀堵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等到這陣噴嚏打過去以後,孩子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上下兩片嘴唇也會自己活動了。
當人的口腔感受到不屬於自身的異物的時候,就會條件反射般的將東西吐出去。
這個時候,孩子就把他含在嘴裡的銅錢給吐出來了。
而此時的銅錢已經變成黑色的了,放在手心裡也是冰冷異常!
這時孩子的血氧以及心率也都恢複到正常值了。
我當時跟孩子的爸媽解釋了一下,我說你們不用擔心,孩子的陽氣提上來了,暫時不會有事兒了。
孩子媽媽比較著急,說那孩子怎麼到現在還不醒呢?
我說那是因為神體還在他體內沒有剝離。
現在除非孩子的神誌消了,抓不住神體了,鐘馗自然就可以離開了。
但是要想達到這個效果,卻要封住孩子的神竅,製造出他已經死亡的假象。
由此我拿出了紫色的符咒。
紫色的符咒法力強大,需要跟神借力才能使用。
這種符咒其實是很傷身體的,一般情況下我都不願意使用。
但是這個孩子出事了,我心裡總有一種沒有督導到位的愧疚感,所以還是決定用一下。
我當時咬破手指,在符咒上麵寫下了我自己的生辰八字,原本是想借祖師之名,將自己的八字圍起來,然後立刻催動符咒。
可就在我想要寫下祖師的名諱的時候,那孩子的手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並像大人教小孩寫字,那樣按住我的手,在我的生辰八字外邊寫下了一串名字。
我當時建的名字寫的正是鐘馗的神位名稱賜福鎮宅聖君。
在這個名諱的周圍,又畫了一道大門,將其圍了起來。
因為在道家學說裡麵,將鐘馗稱之為為門神,所以畫的這道門,便是鐘馗的象征性含義。
鐘馗沒讓我借祖師的力,而是借了他自己的神力。
看來他知道有道教的人過來救他了,但是又不想讓我受傷,所以才讓我借了他的力來救他自己。
我當時心裡突然湧出了一股十分熱血的感覺。
將那符咒貼到孩子印堂上的時候,甚至還沒有念出咒語,那符咒上的血就已經感受到了本體的念力,刷了一下就貼在孩子臉上了!
孩子原本的呼吸還將那個符咒吹的忽閃忽閃的動。
但是當符咒貼到孩子臉上以後,孩子的呼吸就漸漸停止了。
與此同時,旁邊連著的監測儀也開始滴滴的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