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一愣,反問我,說您是什麼意思,是說我父親回來了?
我說聽你形容,感覺冬冬像是被個老頭兒附身了呢。
說完我就問大劉,我說你們昨兒給老人家上墳了麼?
大劉說去了呀,還把冬冬也帶過去給太爺爺叩頭上香了。
不僅是昨天,大年初一一早,他們家的幾個爺們兒又帶了餃子去給太爺爺上供了。
所有的老理兒都遵守了,沒壞過規矩。
當時大劉還在墓地拍了張照片給自己老媽確認。
老太太說沒問題了他們才敢回來。
我看了看那張照片,的確無論是供品還是擺放位置都沒問題。
這樣說來,那就不是劉家老太爺惹的事兒。
等我到了大劉家,看他們一家子已經急壞了,孩子奶奶跟媽媽眼睛紅紅的,看來也是哭過了。
大初一的就流眼淚,你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所以我進門以後,也沒急著先給冬冬看,而是先從兜裡掏出黃紙和毛筆,沾了朱砂,在上麵寫了道清風咒。
接著我將清風咒燒著,接連在幾個大人肩膀和頭頂晃了晃。
當時凡是符紙火苗經過的地方,那幾個大人的雞皮疙瘩就都冒出來了。
大劉他們都說汗毛孔都張開了,有冷氣絲絲的往外冒。
我說那肯定的,從我一進門,就看見你們幾個愁雲環繞,烏雲壓頂。
說明肯定是被屋裡那個東西給影響了。
身上沾了晦氣不去除,而且還趕在大年初一這麼個萬象更新的日子。
以後一整年恐怕日子都好過,要倒黴了。
等我給幾個大人驅逐了晦氣,於是就從兜裡掏出一根桃木枝。
桃木枝點上火,將枝頭燒黑,然後吹滅火苗,就可以當做簡易版的判官筆用了。
當然我這個判官筆跟地府判官大人手裡的那個不是一回事兒。
不過用它來劃出三道天關,亦或者當做銅錢劍來對敵,都是很好的。
冬冬年紀太小,又聽剛剛大劉形容裡麵那個東西用孩子做要挾。
為了不傷到孩子,這個桃木枝也是比較趁手且安全的法器了。
桃木枝燒好以後,我就拿著進屋了。
當時進去的時候,“冬冬”竟然還在吃喝。
這距離我知道這個事兒都已經過去快三個小時了呀!
他居然還在吃!
見我進門以後,“冬冬”瞥我一眼,說:我醜話說到前頭,敢攔我,就弄死這孩子!
我說你再這麼吃下去,這孩子離撐死也不遠了。
但“冬冬”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一樣,照舊吃著桌上的餃子和炸花生米。
我拉了把椅子坐一邊兒,也給自己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白酒,然後衝他提了一杯。
他當時有點兒愣,但隨即還是跟我磕了一下,然後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等他喝完,我也意思意思喝了一滿杯,然後問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折騰這孩子。
“冬冬”當時還是沉默,於是我就又追問了句,我說聽你口音也是京城人,京城老人都局氣,疼小輩兒。
說完我又給他滿上,跟他說,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我不信你會這麼殘忍的對這麼個孩子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