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衝我嚷嚷,說不就是一塊兒破布麼,你還想怎麼著啊?
說完他把錢往香案上一扔,拉著盈盈就離開了。
我當時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尤其是任飛,幾乎就和逃跑一樣。
這就說明任飛內心其實也是個沒什麼擔當,比較敏感脆弱的人。
而且,他的雙眉之間有很多像是蠓蟲一樣的黑點,說明他最近應該犯小人,恐怕要遭罪。
我剛剛沒有告訴他們,我道觀裡的現象,都是我特製的。
線香裡麵所有的草木灰和艾絨,都是用三清跟前的燭火炙烤過的。
也就是說,這些神仙專用的香火,都是在他們麵前過了明路的。
凡是進了道觀的香客,凡是在三清跟前點燃了線香的,就都代表已經跟三清產生了聯通了。
期間,你說的話,做的事,三清都聽得見,也看得見。
所以,在任飛將線香扔到香案上的那刻起,他就已經和三清結下梁子了。
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任飛被小人算計,肯定要出事。
到時候他們還得來道觀求救。
可是三清救不救,我可就說不準了。
大概一周以後,果然盈盈又把任飛給拽來了。
那天小雨,道觀裡的人不多。
盈盈拽著任飛,直奔我而來,見到我就哐當一下給我跪下了,說道長請開恩。
當然了,下跪的是盈盈。
任飛看見盈盈跪下了,急的連忙去拽她,一個勁兒的說:你這是乾什麼啊,你趕緊起來!
可盈盈根本不聽他的,隻是一個勁兒的跟我求情。
她說道長,那天是任飛做的不對,他已經知道錯了,求您網開一麵,饒了他吧。
我聽了以後,直接繞開盈盈,來到了前堂大殿。
他們倆見狀也跟著我到了大殿。
當著三清祖師的麵,我明確的告訴他們,真正的神明,從不跟凡人斤斤計較。
說完我就指著任飛,我說你回憶一下就能看出來,在你來道觀鬨事之前,你就已經有些不順了。
任飛是認可我的話的,但是由於以前他並不相信這些神鬼、巫蠱之說,所以沒有細想這件事。
現在聽我這麼一說,他也終於老實地點點頭,說先前他開車就接連剮蹭,幾次差點兒出事兒。
還有家裡的貓和狗那幾天也是不消停,一看見他就撲他,咬他,就好像突然不認識他了一樣。
那會兒任飛生意很忙,他顧不得想這些,心裡煩得很。
這種煩躁一直持續到盈盈非得拉著他進道觀上香,然後悉數爆發。
事後他自己也覺得不應該,可是他這人嘴硬,不願意認慫,於是就沒再提了。
因為生意忙,他都沒有好好地哄哄盈盈,就去出差了。
在去機場的路上,他打的那輛滴滴,莫名其妙的就追尾了前麵一輛大貨車。
大貨車倒是沒事兒,可是那輛滴滴的車頭基本上報廢了。
更奇怪的是,當時他們的車都停下來了,原本身後是沒有車的。
車停下來都過了幾分鐘了,倆人從暈眩中醒過來,想趕緊下車,以防車輛爆炸。
結果任飛剛剛打開車門,就聽咣當一聲,車門被身後一輛疾馳而來的車給撞飛了!
隻要任飛早出來一秒鐘,被撞飛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