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周以後,盈盈和任飛再次來到道觀,告訴我說,最近都沒有再出事了。
而且任飛還問我,能不能承接白事,說是他堂弟突然車禍去世了。
我聽了以後看了他一眼,當時他還沒明白我這眼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就問他,我說你堂弟的車撞了以後是不是著火了?
任飛聽了一愣,說對啊對啊,您是怎麼知道的啊?
我當時低下頭繼續搓我的艾絨,沒答話。
可是盈盈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了。
她推了任飛一下,說你這個傻子,韓道長的意思是,你堂弟就是那個在背後害你的人啊!
任飛聽了以後嘴巴張得更大了。
我看了覺得好笑,就對盈盈說他這個反應也不奇怪,畢竟是不相信因果輪回的人。
我告訴任飛,當初我用朱砂剪刀將你身上的提線儘數燒掉,可不隻是燒斷而已。
朱砂純陽,香燭通天。
這兩樣東西加起來,就是斬妖除魔的聖器。
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朱砂和香燭上麵的陽火,會順著提線一直燃燒到源頭。
那個背後下咒之人,定然會被這陽火所傷,也就是下咒失敗的反噬。
可是如果他將這些反噬的法力轉移出去,那他自己就不會受傷了。
我看著任飛,告訴他,我說我猜測你堂弟就是那個花錢下咒殺你的人。
冤有頭,債有主。
那下咒的人,就將這些反噬的力量,轉移到他身上了。
現在的車子設計都安全科學多了。
即便是在高速路上相撞,也隻是車身損壞,很少有像港台片裡演的那樣,動不動就著火爆炸。
可任飛的堂弟還是死了,而且應該就是被活活燒死的。
看著任飛的反應也知道,我說的是準確的。
從那天開始,任飛就成了我們道觀的常客了。
他和盈盈結婚的時候還請我過去,但我一想到他堂弟,就覺得那家人應該不會是什麼善茬兒。
所以我推辭掉了,沒有去。
但是後續任飛經常過來,有時候也會把朋友帶過來看事兒。
他的朋友跟他一樣,都是指望不上家裡,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孩子。
性格上也是很要強,自尊心強的同時,也有些敏感。
下麵我就講講這個朋友的故事。
這個朋友後麵就叫他大鵬。
大鵬當時被任飛帶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很萎靡。
他個子不矮,而且骨相挺拔英俊,也是個走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之人。
但來道觀的那天,卻始終駝著背,彎著腰,耷拉著腦袋。
而且臉上和頭發都油乎乎的,嘴唇發白乾裂,上麵還有結痂的血塊兒。
這一看也是個走背字兒的人。
於是我就開門見山,讓他說說自己到底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大鵬當時有氣無力,說話都帶著吹哨的氣音。
他告訴我說,自從過了年,他就覺得身上很沉,老是沒勁兒,犯困。
但是老話兒講春困秋乏,開了春兒犯困也是正常的。
加上他工作繁忙,過年又操持這個那個的,的確沒有休息過來,所以當時沒有當回事兒。
但過了段時間,他就覺得腰疼,有時候疼的都直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