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我知道自己天眼已開,於是抓緊時間,向四周喊了一聲:阿敏。
我說你彆躲了,我知道你在這裡。
我也知道你有冤屈。
但人死如燈滅,你生前就走錯了路,導致現在這樣的悲劇。
現在人死了,就該吸取教訓,趕緊去地府投胎,莫要再殘害人命,罪上加罪。
我話音剛落,就見那灘血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大肚子的女屍。
她一點點的轉過身子,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流出了血淚。
瞬間,一股陰寒的氣浪朝我撲麵而來,衝的我禁不住後退幾步,神識險些被衝回到自己身上。
幸好我反應快,心中立刻默念鎮魂咒,這才逼退了阿敏的怨念,穩住了腳步。
鎮魂咒的法力衝的阿敏又在繩子上嘎吱嘎吱的晃蕩了起來。
想必是那繩子太勒,阿敏即便是死去了,仍然覺得十分痛苦。
一聲聲淒厲的哭泣聲傳來,聽得我一陣頭皮發麻。
不過對方畢竟是一位孕婦,想到她生前的種種絕望境地,我還是軟下了心,不再念咒了。
鎮魂咒一停,阿敏的身體便不再晃動。
可她被繩子勒住了脖子,卻也說不出話。
見狀,我便跟她講:我自知你心中對江老板有怨氣,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你始終沒能找到他複仇呢?
我說我明告訴你,江老板命格極好,福澤深重,命裡有魁星所罩。
不是鬼魂邪祟能靠近的。
你除了每日深受吊繩捆綁之苦,根本就報不了仇,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另外,你的孩子是在你身體裡憋死的,他的魂魄又被困在了你的身體裡。
你一日不去投胎,他就要陪你多受一天苦。
當日你光是聽見江老板的下屬喊了聲媽媽,就心軟放過了他。
說明你母性尚存,並不是全無泯滅人性。
我道門願渡回頭客,如果你放下怨念,我自會向地府申明情況,助你和你的孩子免受自儘之苦,早日下地府投胎。
我說完之後,就覺得自己眼前一晃,突然被陽光刺了下眼。
等我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的神識已經回到身體裡了。
江老板看我睜開眼睛了,不經意間跟我對視了下。
他剛要說話,我就嗬斥他一聲:你看什麼看,因為一己私念害死人家母子倆,還不下跪謝罪!
說完以後,我就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衝著房子裡麵跪下。
江老板極有眼色,立刻轉身,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然後咣咣咣的磕起了頭。
那聲音可不是裝出來的,後來我看到地麵上都印出了血跡,這才叫住他。
我說你跟阿敏母子做個擔保,回去給她們母子妝奩厚葬,並且要給個名分。
江老板也不推辭,立刻三根手指舉過頭頂,說:阿敏,我對天發誓,隻要你放過我這一次,我立刻把你和兒子葬入我江家祖墳。
他話音剛落,就見麵前的三柱現象燒到了底,和銅錢撞上了。
當時那三枚銅錢立刻以線香為軸,無風轉動了起來。
其中兩個香頭被旋轉的銅錢給割斷了,還在燃燒的香頭蹦到了江老板的手背上,燙的他頓時叫喚了出來。
見狀我心下一歎,想著這阿敏總算是學乖了,長教訓了,知道簽字畫押的重要性了。
生前她被江老板的寵愛給迷暈了頭,以為江老板說這房子是給她買的就是她的了。
從來沒看過房本上到底是不是她的名字。
現在她擔心江老板又來畫餅了,於是就天地為見證人,在江老板手背上蓋了兩個戳。
代表他給自己和兒子的保證。
這個戳可是帶著詛咒的,雖然不能傷及江老板的性命,但隻要江老板反悔,定然是要讓他吃一些虧的。
見狀我立即提點江老板,將利害跟他說清楚了。
江老板很顯然沒想到阿敏會來這一套,臉上的神情明顯是有些後悔了。
可一想到這房子以後會給家族企業帶來的利好,前麵答應的那些事情也就都不算什麼了。
於是他立刻點了點頭,說一定說話算數。
這時,我就讓他給停屍房的那個負責人打了個電話,讓他看看存放阿敏和孩子的冷凍櫃解凍了沒有。
那負責人先前得了江老板的信兒,本就一直等在停屍房。
現在接到電話後,立刻拉了下那冷凍櫃的把手。
我在電話這邊都聽見了滑輪滑動的聲響,說明冷凍櫃能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