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警官見狀趕緊衝過去,將他手上拿的泥人仙姑先給取下來,放回到供桌上。
然後學著我的樣子,拿了三柱線香點上,插進了香爐裡。
文警官這段時間和泥人仙姑相處的還是比較融洽的,他也沒有惹過泥人仙姑,所以線香點著之後,香煙燒的還是比較旺的。
他當時心裡鬆了口氣,然後推了文仲一下,說小叔,你到底這是怎麼了?再不說實話,你這胳膊可就保不住了。
雙膝著地以及肩膀處的關節撕裂的疼痛,讓文仲冷靜下來了。
他也很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於是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兒子是個先天低能兒的事情給說了。
文警官一聽這事兒複雜了,他處理不了,於是就打算帶文仲到我道觀來看看。
他當時給泥人仙姑跪下拜了拜,說這事兒到底是誰的錯,總歸得有個明白人來研判清楚。
說完他就指了指文仲,說仙姑,我小叔也隻不過是個尋常人,肉眼凡胎。
興許有些內在的環節和真相,他也看不清楚。
還請您再給他一次機會,看在他以前重視您,為您到處找住處的份兒上,暫且饒了他吧。
文警官不愧是做領導的,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導過後。
就聽又是嘎巴一聲脆響,文仲哎呦一聲痛呼過後,他的胳膊從半空中落下來了。
再然後,倆人就到我的道觀來了。
聽完之後我才明白,怪不得我一看那泥人怨氣如此深重呢。
原來是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啊……
文警官來找我,無非就是想讓我給斷個官司。
這事兒在我來看其實容易的很。
因為文仲的子女宮黯淡無光,天生就是個沒有孩子的命格。
所以彭月前期一直懷不上孩子,但是後來泥人仙姑一弄走,她立馬就懷上了這個事兒,簡直就是扯淡。
當時文仲聽我這麼一說,整個人如遭雷擊,頓時就呆愣住,半晌都沒有說話。
文警官怕他受刺激過大出事,立馬就要過去拍拍他,但被我攔住了。
我抓住文仲得胳膊,在他的腋窩處紮了兩針。
過了會兒,就聽見文仲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才算是從那種呆愣的情緒裡掙脫出來了。
但與此同時,他也紅了眼圈兒,然後抓住我的手,問我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說你要是不相信,其實可以去給孩子做個親子鑒定。
反正文警官就在這兒,他做這種親子鑒定也就是說句話的事兒,又快又簡單。
文仲此時仍舊不敢相信,然後哆嗦著手指著仙姑,說那為什麼仙姑不告訴我呢?
我說因為仙姑不欠你的。
我當時語氣可能有些生硬,文仲愣了下,然後就低下了頭。
見狀我歎了口氣,然後敲敲桌子,讓他回神兒。
告訴他泥人也有三分氣,你不能因為仙姑救過你,一直包容你,你就處處找她撒氣。
按規矩,原本神明一旦落了戶,就不能再遷徙,否則會帶走供奉者之前祭拜所得的所有功德。
可是仙姑沒有這麼做。
不僅沒有,還包容了你父母亂扔抹布、你學生亂搞、以及文警官家中那邋遢的環境。
現在你不搞清楚事實,出了事就來找仙姑的不是,你不覺得自己過分麼?
文仲當時被我說的淚流滿麵,最後給仙姑跪下了。
但我後來沒讓他把仙姑帶走,直接放到我的道觀了。
過了幾天文警官過來找我,說是給文仲做的親子鑒定報告出來了。
那個孩子跟他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而且那個孩子的父母關係很近,都沒有出五服。
所以孩子才會呈現出低能兒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