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故事,鬼差處理個鬼魂野鬼,還算是手拿把掐,不在話下。
但是,也有陰差處理不了的情況。
之前呢,我每天出門前,都要先去家裡的香堂給祖師爺和師父上柱香,然後再去道觀開門。
但是,有幾天,我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我早上燒的線香變成了兩短一長。
大家都知道,給陰間上香,最怕燒成兩短一長。
可是師父跟祖師爺可跟一般的鬼魂不同,總不可能有什麼鬼魂來找他們麻煩吧?
那會兒我還特彆自信,覺著是這段時間搓的線香不太好,所以才會燒成這個樣子。
但事事不過三啊。
第三次發現線香再次燒成兩短一長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於是,我拿出黃裱紙和朱砂筆,畫了一道搜魂令。
搜魂令在指間隨著咒語自燃,帶火的符紙四散飛去,最後竟然都飄向了我的身後。
片刻後,那符咒像是撞到了什麼,像是冷水潑到了熱烤盤。
滋啦一聲,立刻激起了一陣風浪。
那風浪打在我的後背上,陰冷的感覺,頓時激起了我一身雞皮疙瘩。
我的兩個耳朵似乎都被這陣風浪給吹得堵上了。
後麵我聽到的聲音都囔囔的,像是回聲一樣。
似乎我的後麵站了兩個人,不對,是兩個鬼魂。
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是陰差過來了,所以嘴上還先警告了下。
說何方妖孽,居然敢鬨到茅山掌教的香堂裡來了,小心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一聲帶著笑意的咳嗽聲傳了過來。
那個聲音說:瞧瞧這小道士,虛張聲勢呢。
此時,另外一個聲線略低沉的則接話道:咱們有求於人,嘴上留德。
之後,那個低聲線的就念了一個地址出來。
然後我就眼前一黑,直接睡過去了。
當時我還做了個夢,夢裡麵出現了一條巷子,我看著眼熟,頓時想起來這裡是北鑼鼓巷。
然後我的身後像是有一隻大手一直在推著我往前走。
我最後七拐八拐的,就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
那戶人家雖然住的是單進四合院,可是大門卻裝的是單開的紅色防盜門。
不是以往我們熟知的那種雙開的帶門釘的中式大門。
我正疑惑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手不受控製的按響了門鈴。
但就在裡頭的人聽到門鈴聲過來開門的瞬間,我又感覺自己被一陣巨大的吸力給吸走了。
夢裡的失重感迫使我醒了過來。
而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牆麵上的掛鐘已經顯示五點半,外麵也蒙蒙亮了。
我當時身上十分沉重,是那種超出尋常的夢醒過後的沉重無力。
出於經驗,我知道我睡著之後,肯定靈魂出竅了。
否則不會耗掉這麼多精氣神,導致帶不起這具軀體。
並且,當我看到我臥室牆麵上的掛鐘的時候,也禁不住一愣。
因為我睡過去之前,明明還在香堂裡頭。
怎麼睡了一覺過後,竟然就在自己房間了呢?
昨晚那兩個被我用搜魂令搜出來的魂魄著實有些奇怪。
自從我跟著師父修道,就沒有鬼魂再能輕易勾走我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