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下邊兒再加把火,咱們給他來個溫水煮青蛙。
如果他聰明,就該知道,水克火,但火一樣能將水燒乾!
他早些將樹皮還回來,還能撈到個完整的三魂七魄,能正常投胎。
可如果他此時還犯糊塗,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此等道派叛徒,打的灰飛煙滅,祖師爺也不會怪我的。
火燒到半個鐘點的時候,儘管隔著鐵皮,我們也已經聞到了棺木被炙烤後發出的焦味兒了。
燒到一個鐘點的時候,火盆正上方的鐵皮,都已經要燒的發紅了。
此時,屋內突然狂風四起。
那陰風一陣陣的朝著火盆裡頭的火苗吹,像是要將火焰吹滅。
見狀我冷笑一聲,袖口裡當即飛出一張火符。
火符見陰風頓時起勢,一直追著那陣陰風跑。
那陰風在屋內拐了好幾個彎兒,將各種供品和靈棚給吹得四處亂飛。
最後見逃不過,竟然直直的衝著我的麵門而來。
我見狀即刻後退幾步,站到那火盆前方。
等到陰風馬上就要衝到我麵門的時候,我即刻閃身。
陰風就衝到了棺材的三分之一處。
隨著duang的一聲巨響,那口大棺材被陰風衝擊翻倒在地。
棺槨內連連發出了幾聲悶響後,棺材蓋兒就開了。
棺材蓋兒開了之後,更為濃重的銀杏的味道從裡頭飄散了出來。
我湊過去一看,發現裡麵躺著一具白色的像是木乃伊一樣的屍體。
看見那晶瑩剔透的,猶如白玉一般的白色的樹衣,我的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徐家人幫忙一起將樹衣剝下來,發現裡頭裹著的,果然就是那個道醫——邱紫星。
而此時,徐家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說是剛剛,徐芝去世了。
也好,我正愁徐家人可能會跟我搶樹衣去救徐芝。
現在徐芝死了,他們也就斷了念想,省得我再對付他們了。
後來我捧著樹衣,時隔幾十年,再一次來到了那棵銀杏樹下。
但此時的銀杏樹,已經被徐家人釘上了棺材釘。
樹枝以下的樹皮,都被剝掉了不說。
裡頭白色的樹衣,也被悉數刮乾淨了。
沒有了樹衣的保護,銀杏樹的樹芯上頭爬滿了蟲蟻。
地上也落了很多的銀杏果,並且都已經爛掉了。
我先用撬棍將棺材釘拔出來,用兜裡的幾顆銀杏果將釘子坑堵上。
接著從包裡拿出了白貴妃蛻下的蛇皮,剛剛往樹皮上一抖,那些蟲蟻就嚇得立即四散逃命去了。
等到樹芯上沒了蟲蟻,我才將樹衣一圈一圈的重新圍了上去。
那樹衣一接觸到樹芯,就像是吸鐵石的陰極遇到了陽極,頓時就吸到一起去了。
那麼一大坨的樹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全都覆蓋到裸露的樹芯上了。
當晚我在那銀杏樹下紮營,又夢到了那個身穿黃色運動服的少年。
他就坐在那棵銀杏樹下,正拿著一根大樹枝打掃著樹下的爛掉的樹葉與銀杏果。
見我從帳篷裡出來了,就走到我跟前,給我抹掉臉上的淚水。
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說徐芝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他也在。
所以明明徐芝身上裹得不是樹衣,而我卻在門口聞到了銀杏的味道。
他是察覺出徐家人對我當初見死不救的行為生出了殺心,所以才跟過去保護我的。
借此夢境也是告訴我,以後離徐家人遠點兒。
我在夢中,不能與樹仙對話,聽完也隻是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接著樹仙就笑著指了指那銀杏樹的碩大樹冠,說他此行也算是渡了一劫。
此劫過後,他便可得道,晉為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