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身上很多傷,怨念很重,一看就是橫死的。
在她即將來到秦菲跟前的時候,四周突然出現了很多的水藻。
那些水藻像是水蛇一樣,上上下下的往這邊遊移著。
接著我就感覺到周身和四肢一緊,原來是秦菲全身上下都被海藻給捆住了。
這就和當初胡瀾險些出車禍的那晚一樣。
她也是踩刹車的那隻腳被海藻給捆住了,以至於在等紅燈的時候踩不住刹車,險些釀下大禍。
原來這些海藻就是這姑娘召喚出來的。
但我不是秦菲,也不是胡瀾,我當時沒有慌。
而是在那姑娘距離我們這邊越來越近的時候,勸了她一句。
我說姑娘,我能看出來你生前受過不少委屈,是冤死的。
但是,這不是你殘害無辜人命的理由。
這樣好了,你有很麼冤屈,儘管告訴我,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幫忙,幫你洗清冤屈,助你超度,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我說完後,那姑娘果然發現我的聲音和秦菲的女性麵貌不符了。
她也發現秦菲的真麵目了,於是便瞪了岸上的胡瀾一眼,冷冷開口道:天下烏鴉一般黑。
當下那一刻,我頓時就明白了。
這個姑娘應該也是被像胡瀾這樣的有些權利的藝術界小領導給害死的。
因為這個學校本身就是個藝術院校,要接觸到這樣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看來禍根就在這個學校裡頭。
我試著引導她,問她是誰害死你的?我可以替你報警。
那姑娘此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周身的氣場突然就變得焦躁了起來,兩條胳膊也煩躁的揚了起來。
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看到,那姑娘隻有露在水麵上的部分才有人形。
水麵下的全部都已經和湖底的水藻融為了一體,成了一個半人半水藻的怪物。
秦菲此時也看到了,立馬心底就產生了一股懼意,胳膊腿兒的用力劃水往後退去了。
那半人半水藻的女鬼聽到了我們這邊的水聲,感受到了我們的懼意,也獰笑著朝我們快速遊了過來。
快到岸邊的時候,我瞅準機會神誌回籠,即刻向前一伸腿,釘住了秦菲的身形。
然後雙指捏訣,在水麵上畫出一道請神令,驚動了這個地界兒的水神。
請神令畫完之後,水麵上即刻沸騰了起來,並且在那女鬼四周轉起了一個漩渦。
很多藏在地下的水藻,都被這個漩渦給卷了起來。
那女鬼見勢不妙,想要逃離,但為時已晚了。
水下的水藻逐漸的將她捆了起來,並且聽聲音,似乎水下的根係都被連根拔起了。
不過那姑娘此時不但沒有表現出驚恐和絕望的神色,仿佛解脫似的衝我笑了笑。
而後隨著所有的水藻的根係都浮到了水麵上以後,那女鬼身上就開始冒起了黑煙。
鬼影也漸漸地褪色了。
這時候我也明白過來了。
這姑娘應該是死在水底,怨氣凝結,澆灌了這本就五行屬陰的水藻,並和它們共生共長起來了。
湖底有淤泥,水藻的根係紮根很深,生命力極其旺盛,一直向下汲取泥裡的養分。
隻要水藻不死,這姑娘的冤魂就沒法解脫。
看她剛剛那解脫般的笑臉,想來應該是也在這水下待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