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講到被香灰化掉的人麵蠱,加上最近天氣熱,我就想起了另一個跟融化有關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姓鄒,是先前我在文物局工作的時候,間接認識的一個泥瓦匠。
後麵我們就叫他鄒師傅。
鄒師傅不是普通的泥瓦匠,是工匠世家的後代。
鄒家祖先曾經也是皇家禦用的工匠,就在欽天監任職。
即便後代經曆過社會動蕩,但是手藝傳承下來了。
鄒師傅就是鄒家的傳人之一,後來也因為這門手藝進了文物局。
文物局基本每次收來的瓷器、神像等等大件兒小件兒的古玩,都要送到鄒師傅那裡清理修複。
有一回,我快下班兒的時候,鄒師傅突然來我辦公室了,說想請我吃個晚飯。
我一瞧鄒師傅臉色不太好,跟發燒了似的,嘴唇發白,臉上又紅又黑的。
於是我就問鄒師傅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找我,可以直接說,不用請吃飯。
但鄒師傅是從來不占人便宜的,生拉硬拽的,還是先把我拉到了單位旁邊的小酒館裡去了。
酒過三巡,鄒師傅突然就流眼淚了。
我知道他肯定心裡有事兒,於是也不言語,就等他先發泄下情緒。
過了會兒,鄒師傅情緒平複的差不多了,於是就將自己的心事跟我說了。
原來,在一個月前,鄒師傅就發現自己時不時地總能聞到燒香燒紙的味道。
相似的故事我以前也講過。
當凡人莫名其妙的聞到燒香燒紙的味道的時候,大概率是被人做局下咒了。
做局的目的也比較單一,不是借壽就是偷運勢。
當一個人的壽命和運勢被偷走了,那麼就形同行屍走肉,和逝者的鬼魂一樣,能夠聞到香火的味道了。
但這種被借壽做局的人是十分顯相的,我是能夠看出來的。
鄒師傅雖然臉色不好,但卻沒有那種烏雲壓頂、魂魄不穩的麵相。
看著不像是被做局借壽的樣子。
於是我當時暫時沒有言語,就繼續聽鄒師傅跟我敘述自己的遭遇。
鄒師傅說,他們家是工匠起家的,工匠也是道家的分支,天地玄黃那一套他是懂得。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什麼人算計了。
加上他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燒,好好壞壞的一直好不徹底,於是就想的有點兒多了。
說到這裡,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您瞧我這臉色兒,就是經常發燒燒成這樣的!
鄒師傅很害怕,擔心自己命不久矣,於是就特地回了趟老家宗祠。
給開山立派的列祖列宗、各位工派祖師磕頭燒香,請求祖先庇佑。
沒成想,一腦袋磕在地上後,就腦子嗡的一下,昏迷了。
昏迷過去之後,鄒師傅覺得自己好像是做夢了。
但是腦袋很沉,像是被壓在了地板上,根本就直不起腰。
眼珠四轉之下,他發現自己周圍竟然站了一圈兒人!
那些人穿什麼樣衣服的都有,有古裝有近現代裝,有男也有女。
鄒師傅畢竟是祖傳的手藝,他知道這現象不正常。
但是家裡長輩曾經教過他,麵對這種靈異場景的時候不能慌。
要像麵對正常人那樣的和這些前輩交流。
於是鄒師傅就穩了穩心神,畢恭畢敬的稱呼了聲前輩,然後道出了自己的名諱。
他說敢問幾位前輩,為何引我魂魄至此?倘若有小輩能幫忙的事情,小輩定不推辭。
話音剛落,就聽頭頂傳來了幾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