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聽張飛說完之後,就問他知不知道當時去世的鄰居是誰。
張飛點點頭,說他打聽了,去世的是一個姓馮的大爺。
我又問,我說那你們倆平時關係好麼?
張飛頓時撇了撇嘴,說不怎麼樣,這馮大爺嘴碎,而且抓尖兒,容易眼紅。
他兒子混的不行,沒他風光,所以一向就跟張飛家不對付。
平日裡在街道走個對臉兒,馮大爺明裡暗裡還要酸他幾句,說他這不是長久的營生,損陰德……
張飛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他知道馮大爺什麼都不懂,隻是眼紅他比自己兒子混得好。
所以根本就不搭茬兒,嘴上笑笑也就過去了。
說完他愣了下,說您的意思不會是馮大爺給我找的事兒吧?
我點點頭,告訴他一般說來,人死後之後,子孫後代給撒紙錢,但不撒紙人。
紙人都是做成紙紮人,給取個名字以後一並拉到墳場燒了,好下去伺候祖宗。
小的紙人通常在玄學上來講,就是用來下咒方人的。
我說人家都算好了,你回來之後必定要經過這個路口。
而且也知道你並不忌諱這些東西,隻要你從這兒走了,就一定不會像普通講究的人那樣,躲著這些紙錢走。
你一定會從這些紙人紙錢上麵走!
隻要你走過去了,那些被下了咒的紙人就跟上你了。
而這些紙人又吃過馮大爺的香火,收了滿地的紙錢好處,肯定得給他辦事兒。
他貼在你的腳後跟,踮了你的腳,其實就等同於上了你的身了。
紙人上了你的身,看透了你的心思,知道你明天要乾什麼。
它收了馮大爺的好處,要毀了你。
所以,你夢見一路走到監獄去和那個死刑犯說話,其實也是那個紙人帶著你靈魂出竅了。
你看見的和聽見的那個死刑犯跟你說的話,都是那個紙人給你製造的幻境。
目的就是要擾亂你的心神。
另外你睡一覺起來覺得渾身酸痛,並且刷乾淨的鞋子上頭又沾了泥土和灰。
說明他肯定帶著你的軀體逛了一夜,消耗了你的體力。
當你的生理和精神雙重被消耗之後,精力和專注力自然會出問題。
這也就是你在開槍之前突然就失誤了的原因。
你是被那紙人暗示的太厲害了。
張飛起初聽了我的話還有些不相信,畢竟乾他這一行的,都有比較堅定的價值觀。
不過我也沒在意,隻是讓他將那兩隻鞋拿過來,我證明給他看。
碰巧當時張飛就穿著那雙鞋呢,一聽立馬就脫下來給我了。
我去堂屋拿了一大張黃裱紙,並且在上頭用朱砂畫了一個方形的框。
畫完之後,我就將那雙鞋放到了方框裡頭。
片刻之後,那雙鞋的鞋尖就跟指南針的指針一樣,以鞋跟為中心,開始畫圓了!
當時鞋尖動的第一下,那鞋底和黃裱紙摩擦時候生出的“嚓”的一聲脆響,就嚇得張飛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示意張飛不要慌,認真看。
因為那雙鞋轉的越來越快,鞋底漸漸地冒起了白煙,將底下的黃裱紙都給燒著了。
但隻有朱砂方框內的黃裱紙燒著了,外圍的紋絲未動。
起初燒起來的火苗都是淺淺的綠色,看著就十分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