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劉漢東才明白這個手勢的意義,我的心,永遠屬於你。
浣溪走的很堅決,她不敢回頭望,怕自己會忍不住留下來,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也從今往後,再沒有人保護自己,照顧自己,為自己奮不顧身,生命中隻有一個梅姐,隻有一個劉漢東。
登機口附近已經坐滿了去香港的旅客,大部分是近江人,他們穿著時髦的衣服,帶著名牌旅行箱,白衣牛仔褲馬尾巴的浣溪坐在嘰嘰喳喳的人群中,倍感孤獨。
開始登機了,浣溪跟著旅客們慢慢登上飛機,在空姐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旅客基本就坐之後,乘務長走過來,告訴浣溪她獲得免費升艙資格,可以到公務艙就坐。
二十分鐘後,港龍航空的班機升空了,藍浣溪開始了她人生中新的征程。
機場外,劉漢東仰望天際,他知道那架飛機裡,浣溪一定在看著自己。
……
劉漢東回到鐵渣街,浣溪走了,工作丟了,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在床上呆坐了許久,忽聽一陣樓梯響,是馬淩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走進門氣鼓鼓道“你怎麼老是關機?”
“手機壞了。”劉漢東解釋道。
“那我問你,昨天你去哪兒了,和誰一起?”馬淩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去省高檢了,和浣溪、宋法醫還有白記者。”劉漢東毫無隱瞞,將事情原委敘述一遍,馬淩恍然大悟“就是那個高考狀元啊,一直住這條街上的,可惜我從沒見過她。”
劉漢東奇道“昨天晚上你不是見過了麼?一起吃飯的。”
馬淩道“你喝暈了吧,昨天我十一點半才下班,在車上吃的盒飯。”
“你……昨天沒過來?”劉漢東傻了。
“你昨天喝多少酒?”馬淩認真的看著劉漢東,“居然都糊塗了,我來沒來你不知道?”
“記不清楚喝了多少,反正牛肉村的酒全喝完了。”劉漢東腦子很混亂,昨夜不是馬淩,還能是誰?保不齊是火穎,這丫頭奔放熱烈的很,早就蠢蠢欲動了,完了完了,窩邊草不該吃啊,關鍵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吃了還記不住滋味,等於白吃。
馬淩發了一會脾氣,從塑料袋裡拿出幾個肉包子“給你的早飯,還有這個手機,是我以前用的,就知道你不敢關機不接我電話,先用著吧。”
這是一部諾基亞5230,六成新,劉漢東拿起來拆開後殼裝si卡,充電,嘟囔道“這下和朱小強一個層次了。”
“有得用就不錯了,我問你,下一步準備乾什麼?”馬淩沒好氣的問道。
“我手上有些退伍費,打算開個修理廠,維修保養一條龍,光是闞萬林那幫黑車就夠我忙的了,如果能把出租車維修的一部分市場搶過來,用不了一年半載就能做大。”劉漢東信心滿滿道,他是汽車兵出身,乾這個在行,自己做生意,也比當警察自由的多。
馬淩頗感興趣“錢夠不,我也想入股。”
劉漢東說“投資不會少,你要是有錢加盟肯定歡迎。”
馬淩說“可惜我攢的那點私房錢都被我媽沒收了,買什麼理財產品了,我現在隻入乾股,當個管理人員。”
劉漢東大笑“小工還沒有呢,你管理誰去?”
“我管你啊,你就是小工,我是老板娘。”馬淩也笑了。
“你是老板娘,那老板呢?”劉漢東問道。
“好啊,占我便宜。”馬淩撲了上來,兩人在床上廝打起來,忽然馬淩停下,聳了聳鼻子“什麼香味?”
“哪有什麼香味。”劉漢東趕緊掩飾,大概是昨夜枕邊人的味道,被馬淩發現了。
馬淩又聞了聞,這股味道若有若無,如蘭似麝,無論如何不該出現在劉漢東這種臭男人床上。
“說!昨晚上和誰一起睡的!”馬淩臉色一變,凶巴巴的質問。
劉漢東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和誰一起睡的,反正肯定不是馬淩。
馬淩繼續搜尋,想找出長頭發之類的證物,忽然樓下有人喊“大東哥,你的被子晾乾了,下來拿。”是火穎的聲音。
劉漢東這才發現,床上的毛巾被並不是自己的。
馬淩走出去喊道“火穎,你上來!”
火穎跑了上來,見馬淩滿臉怒氣,劉漢東跟被抓了現場的奸夫一樣,登時明白過來“淩姐你彆誤會,東哥昨晚上喝多了,床上吐得一塌糊塗,我就拿我的毛巾被給他蓋了一下下,很多人可以作證,沒彆的事兒哦。”
馬淩這才陰轉晴,看來是自己誤會了劉漢東,不過話說回來,火穎這丫頭看劉漢東的眼神可不對,以後要加強監管,不能讓他被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