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照頭就給了劉漢東一棍,被他劈手奪過,反手一記肘擊搗在麵門,登時鼻血長流,鼻梁骨喀嚓一聲就斷了,其餘保安見他是硬茬,便都圍了過來。
“照死裡打!”坐在麵包車裡的白胖男子吩咐道,一口地道的帝都口音,慵懶中帶著天子腳下的尊貴。
保安們猛撲過來,劉漢東一甩手,橡皮棍迎麵擊中一個保安,右手從腰間抽出31英寸長的黑色鍍鉻as甩棍,左手掏出胡椒噴霧,欺身上前,掄棍就打。
保安們被他淩厲的打法驚呆了,按說這些保安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壯小夥子,手上又有家夥,如果配合默契敢玩命的話,肯定能把劉漢東製服,可他們平時光欺負那些手無寸鐵的訪民了,哪見過這號猛人,31寸長的as甩棍,鐵欄杆砸上去都得斷啊,胡椒噴霧噴臉上就眼淚鼻涕一把抓,啥也看不清,當場喪失戰鬥力。
現場所有人都傻了,打群架不稀奇,但一個人追著十二個人打的盛況就是西洋景了,不少人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劉漢東退伍回來之後,一直保持著大強度的鍛煉,長跑跳繩遊泳舉重,身體素質杠杠的,格鬥技術更是與日俱增,特警隊裡學的擒拿格鬥就不提了,他打架的本事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手裡人命一大把,打起架來殺氣四溢,勢不可擋。
坐在麵包車裡的白胖男子完全愣住了,香煙燒到手都沒發覺,他終於明白,古代戰場上的萬人敵不是吹的,是真實的存在,今天就見到一個活的。
片刻功夫,十二個保安就有六個躺在地上,三個捂著臉流眼淚,還有幾個逃的不見了蹤影,劉漢東上前將嚇得走不動路的白胖男子從車上拽下來,跳上駕駛位,衝朱廣銀等人吼了一聲“上車!”
金杯麵包迅速消失在首都的霧霾中,等巡警趕到的時候隻能送受傷的保安去醫院了。
正巧火車上兩個乘警下班回家,目睹了這一幕,年輕刑警心驚膽戰,這人的戰鬥力太強了,如果在車上發生衝突,肯定是搶槍襲警,跳車逃亡,不過他依然嘴硬“早就看他不對頭,竟然帶著凶器上車。”
老乘警歎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師傅,你怎麼這麼說話。”年輕刑警撇撇嘴。
“你知道那些保安是乾什麼的麼?專門截訪的黑保安,聽說在順義還設了黑監獄,反正黑得很,咱們事業編的鐵路警察就彆跟著湊熱鬨了,走吧,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比什麼都強。”
“難不成他還是個英雄了?”年輕乘警很不服氣,緊跟著師傅走了。
……
劉漢東對北京的道路不熟,開車隻顧向前狂奔,足足開了二十分鐘才拐進胡同把車停下,招呼朱廣銀等人下車,七拐八拐,出了胡同又是一條大街,朱廣銀拿出皺巴巴的地圖展開了,一幫人圍著看,確定現在所處的位置。
趁著他們看地圖的空當,劉漢東給徐功鐵打了個電話,徐主任劈頭蓋臉把他罵了一頓“劉漢東你吃錯了藥了是怎麼的?怎麼誰都打!那是劉市長親自協調的截訪人員,讓你一頓亂棍全放倒了,你長本事了是吧,把人家打的好幾個骨折的,人家經理說了,不接咱們的活兒了,還要報警抓你呢!”
劉漢東根本無所謂“抓就是了,誰讓他們先動手打我的。”
“你怎麼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就你這鐵身板讓人家打兩下又怎麼了,現在可好,搞的我都下不了台,早知道不管這破事了,這可是你們青石高科的事情,喂,喂,臭小子敢掛我電話!”
劉漢東把電話掛了,他比徐功鐵還窩火,這他媽都叫什麼事兒,越鬨越大,自己都成逃犯了,帝都不比近江,黑保安勢大,招惹了他們後患無窮。
朱廣銀確定了位置,現在建國門外大街,再往東就是國貿,這裡儘是高樓大廈,立交大橋,鄉下人看的眼暈頭昏,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天安門應該是一路往西。”朱廣銀說。
劉漢東一驚“老朱哥,你們還想去那裡整點事?”
朱廣銀說“不敢,我們知道分寸,鬨得太大就沒法收場了,這不來一趟首都不容易,想去看看升旗,看看毛主席他老人家。”
劉漢東說“早上四點就升旗了,紀念堂排大隊,還是改天再去吧,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慢慢打算。”
這一帶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住處,都是國際公寓、高層豪宅,外國人紮堆的地方,一群鄉下農民可算見了世麵,指指點點“你看這樓多氣派,一套房怎麼都得上百萬吧。”
劉漢東說“拜托,這是建外ho,潘石屹蓋得房子,最便宜的一套也得五百萬。”
農民們嘖嘖咋舌“比近江的房子還貴,你說這地皮怎麼這麼值錢,俺們朱莊的地要是能蓋成小區,也得賣到七八千一平米,俺們不貪心,照房子麵積補償,耕地再每畝多給點,那就發達了。”
劉漢東趁機套話“你們是為征地的事兒來上訪的?”
朱廣銀說“對,就是為了征地上訪,在江北就有警察堵截,到了北京又出了這檔子事,我們已經暴露了,下一步要改變計劃,執行第二方案。”
劉漢東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朱廣銀已經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