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鐘頭,遠處煙塵滾滾,又是十餘輛汽車駛來,居中是一輛銀黑相間的邁巴赫,副駕駛先下來,一米八的瘦高個,彪悍犀利,墨鏡平頭,拉開後門,先伸出來的是一隻穿著鱷魚皮鞋的腳。
一群黑西裝快速走過來,在車門口排成兩列,一起鞠躬“王總好!”
王總下了車,銀色西路,韓版修身真絲襯衫,大領子敞開著,露出結實的肌肉,整個人邪氣衝天。
這邊祁慶雨倒吸一口涼氣“是王世煌!”
劉漢東知道這個名字,王世煌是王世峰的弟弟,世峰集團能走到今天,和他的敢打敢拚有直接關係,兄弟倆一個白臉一個紅臉,配合默契,王世峰負責官麵白道路線,王世煌負責見不得光的業務,綁架舒帆,他就是主謀!
王世煌大概三十七八歲年紀,身高至少一米七八,鱷魚皮鞋的鞋跟很高,顯得人挺拔無比,幾個東北帶頭大哥走過來,王世煌和他們握手,發煙“嘗嘗這個,中南海特供。”
大哥們抽著煙,談笑風生,旁若無人,完全沒把這邊的祁慶雨劉漢東等人放在眼裡,王世煌問他們“吃了麼,先叫點東西吃?”
不待彆人回答,他就打了個響指“打電話訂餐,必勝客,肯德基全家桶,先來二百份。”
大哥們就都笑“整那玩意乾啥,娘們才吃那個,等完了事再喝大酒,晚上燒烤走起。”
王世煌抬起腕子看看手表“那行,飯店已經訂好了,虛位以待,咱們抓點緊把事兒辦了,喝酒去。”
然後帶著幾個大哥往這邊走,路邊閒扯的江湖人士們也都圍攏過來,上百口子黑社會聚攏成黑壓壓的一堆,形成強大的氣場威壓,祁麟的腿又開始抖了。
“怕毛啊,又不是打仗。”劉漢東扶了他一下。
祁慶雨心裡叫苦,這不是打仗,比打仗還殘酷,王世煌出動了這麼大排場,肯定是要霸占歐洲花園的,和這種人沒道理可講,恐怕劉漢東也罩不住了,現在就是虧多少的問題了,隻希望對方不要太黑心,給自己留點餘地。
王世煌走了過來,看了看劉漢東,對身後幾個人笑道“就是這小子,弄死我好幾個手下,剛才還把剛子的q7給點了,挺牛的,我可喜歡他了。”
大漢們七嘴八舌,紛紛表示這種人要去了他們東北,分分鐘砍死。
王世煌說話了“祁總,第一次見麵,不好意思啊,整這麼大場麵,我這個人比較直爽,有事咱敞開了說,歐洲花園,我想參股。”
祁慶雨回答他“不瞞王總說,這個工程確實很需要資金,參股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大頭都分出去了,最多能勻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no,nono,祁總你不誠實,據我所知,大頭還在你手裡,這樣吧,我也不讓你為難,一口價,五百萬,你把這塊地轉給我。”
祁慶雨苦笑“王總,當初拿地也不止五百萬,你這不是參股,是明搶。”
“你說對了,我就是明搶,怎麼了?你咬我啊,你要是不答應也行,我天天堵你的門,你的工人出來就挨揍,我看你能撐幾天?”王世煌活動著脖子,發出骨節摩擦聲,看來也是個練家子。
“王總,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要逼人太甚。”祁慶雨也壓不住火氣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王世煌笑了“那你咬我啊?”一勾手,助手遞過來一個手機,話筒裡傳出女孩的哭泣“爸爸,救我。”
祁慶雨眉毛倒豎“王世煌!你不是人!”
“我當然不是人,我是神,料事如神的神。”王世煌嘿嘿笑了,“你女兒在我手上,被剝得精光綁在地下室裡,旁邊十幾個大漢嗷嗷等著,合同書我已經預備好了,你現在簽了,我保證她沒事,再晚五分鐘,我就什麼都不敢保證了。”
一直沉默的劉漢東突然出手,抽出瓦刀砍過去,王世煌反應很快,下意識伸手格擋,瓦刀雖然不鋒利,但畢竟是劈磚用的東西,屬於鈍器打擊,一刀劈上去,王世煌就覺得胳膊劇疼,當場骨折。
劉漢東早就注意到王世煌腰帶上彆著手槍,一把就拽了出來,丟瓦刀,拉栓上膛開保險,動作一氣嗬成,槍口正頂著王世煌的太陽穴。
十幾把槍齊刷刷對準了劉漢東。
“開槍啊,比比誰快。”劉漢東吼道,陶冶了一個月的情操全白瞎了,活脫脫就是一個亡命徒。
王世煌一條胳膊耷拉著,脖子被劉漢東勒著,氣急敗壞道“弄死他!”
劉漢東將槍管搗進王世煌嘴裡“我先弄死你,吃槍子吧你!”
東北大漢們陣腳有些亂,局勢超出了他們的控製,最怕這種投鼠忌器的事兒,王世煌是老板,他要是死了,誰給錢啊,所以誰也不敢開槍。
劉漢東也是實在沒招了,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這兒,頭也不回道“祁大哥,報警,打我給你的號碼。”
祁慶雨手忙腳亂撥打徐功鐵的手機,可是一直占線。
正在焦灼之中,忽然遠處又來了一列車隊,車型相當奇怪,巨大高聳的車身外,遍布鋼甲,車輪和重型卡車用的規格差不多,車窗上帶著射擊孔,前麵凶猛霸氣,氣勢逼人。
“裝甲車!”東北大漢們咋呼道,他們當然不會認識江北重工晨光機械廠生產的防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