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東西?”鄭傑夫摘下眼鏡,慈祥的笑著。
鄭佳一將平板電腦放在鄭傑夫麵前,播放起停車場上黑子打人的視頻來。
“這是什麼人?”鄭傑夫皺起眉頭。
“還能是誰,劉飛的狗。”鄭佳一抱著膀子冷哼道。
鄭傑夫將平板電腦推過去“不用看了,這件事你不要再過問。”
鄭佳一明白父親的性格,如果拍案而起,大罵劉飛囂張跋扈,立刻拿起紅機子通知有關部門嚴辦,那就不是自己的父親了,而是縣委書記層次的乾部。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拿著平板自己回屋去了。
……
劉飛此番進京,是臨時性決定,他在青石高科內部安插了一些眼線,安馨的任何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小娘們打算進京求援,雖然不足畏懼,但還是要做針對性的部署,所以他刻意和安馨鄭佳一坐同一航班,就是要敲山震虎,傳遞消息,你們彆玩什麼花招。
飛機上他本想和安馨好好談談,爭取一下,沒想到這娘們絲毫不念舊情,不卑不亢,讓劉飛碰了個軟釘子。
進京之後,劉飛聯絡了姚廣,讓他安排酒局,找一些朋友坐坐,鐵三角裡,劉飛人脈最弱,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家嶽父,可是徐新和的關係並非他的關係,那些位高權重的叔叔伯伯們,可不是你一個區區市長想拜訪就能拜訪的。
劉飛的關係網主要依靠那些大院子弟,姚廣和馮庸的發小死黨,就是他的朋友,這些人都出自紅色世家,如今三十多歲正當年,在各行各業都是中堅人物,他們路子野,消息靈通,基本上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今天黑子請了假,說去會老戰友,劉飛給了他一天的假期,自己坐姚廣的車去頤和園附近一家會所吃飯,雖說中央三令五申嚴禁大吃大喝,鋪張浪費,但管不住真正的吃貨們。
劉飛坐落,姚廣和一幫鐵杆哥們陪坐左右,服務員端上來一盆晶瑩剔透的魚子醬,又上了幾瓶伏特加。
“飛哥你好口福,哥們剛從俄羅斯帶來的美味,正宗鱘魚子醬,配伏特加,地道老毛子吃法,嘗嘗吧。”一個哥們打開酒瓶,給劉飛咣咣咣倒了一杯。
“嗬嗬,那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劉飛笑盈盈拿起湯匙,舀了滿滿的魚子醬放進嘴裡,差點沒嘔吐出來,太腥了!
“壓壓。”姚廣笑著將酒杯推過來。
劉飛一仰脖,把滿滿一杯伏特加吞了,烈酒的味道緩解了腥氣,這才好受一些。
“我操,太他媽腥了!”劉飛忍不住爆了粗口。
姚廣笑了,鐵杆兄弟們也都笑了,一個個笑的不懷好意。
劉飛明白過來,被這幫貨耍了。
“好啊你們,拿我開涮是吧。”劉飛並不惱怒,哥們之間惡作劇是常事,更是關係鐵的證明。
“哈哈,其實我們都吃不慣,這玩意就是老毛子能降得住。”姚廣笑著打了個響指,召喚服務員“給我老大上一盆紅燒肉。”
有人打趣道“堂堂市長,怎麼就吃紅燒肉啊。”
姚廣道“紅燒肉怎麼了,毛主席還最愛吃紅燒肉呢,我們老大當年在大學裡勤工儉學,省點錢全吃紅燒肉了。”
一陣善意的哄堂大笑,劉飛也笑了。
姚廣接著說“當時我挺瞧不起他的,這貨怎麼跟貧困山區來的似的,沒見過葷腥啊,就處處欺負他,萬萬沒想到啊……”說到這裡,一拍大腿。
有喜歡當捧哏的就問了“咋了,被反推了麼?”
姚廣哭喪著臉說“可不是麼,本來我和馮庸想滅他的威風,結果反被他給滅了,學習成績咱就不說了,老子一向引以為豪的長跑也在校運會上敗給他了,就連打架,我們倆加一塊也打不過他,這貨太奇葩了,簡直就是不世出的英才,戰無不勝的猛將兄,白頭山的天降偉人,總之,從此我倆心悅誠服,認他當了大哥。”
捧哏說“說了半天,和紅燒肉啥關係啊?”
姚廣正色道“老大家庭貧困,他真的是太缺油水了,上高中的時候經常低血糖昏倒在課堂上,上大學之後就拚命吃肉,想長得壯實點。”
大家默然,他們都是八零後一代,打小在大院裡長大,沒挨過餓,沒受過凍,更沒體驗過平頭老百姓那種窘迫辛酸的生活,劉飛的故事他們聽過,這家夥真的很不簡單,如果早一百年,共和國的開國領袖裡恐怕要多一個姓劉的。
“我提議,敬咱們劉老大。”姚廣舉起酒杯,一呼百應,兄弟們都舉起了杯中酒。
不知道誰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姚廣摸摸腰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他沒回避,當場接了,聽了兩句話把手機掛上,吐口氣說“出事了,黑子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