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那個哥哥,我叔父‘陳振武’手下的差役季夏,是個‘靈級’資質。”
“這季寒一旦回來,豈不就是在說明,季夏,也已經知曉了此事?”
陳清屏小臉蒼白,氣得剁了跺腳。
她昨天想起這兩人的關聯,就憂心了好半天,生怕出了點紕漏,不能把有著‘大好前途’的季夏,拉攏過來。
這一下,可算是全泡湯了!
而且,還要被這兄弟二人記恨。
季寒倒也罷了,泥腿子一個,僥幸大難不死,又能翻什麼天,可他哥哥靈級資質,要是拜入哪個宗門,被收為真傳
陳清屏心中微涼。
那不就是給她黑山陳氏未來二十年,惹了個大敵?
隨著大腦急速運轉。
陳清屏小臉發狠,當下就定下了決斷
“總之”
“季夏還是這黑山差役,他飛不了。”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彆說靈級了,就算是王級,沒有武道修為,來了也得趴著!”
“事情做了,敗漏了,也沒辦法抹去,反正這季寒,不能留!”
這樣想著,她動了殺心,而且這雲鸞道館經過她的經營,不乏有水火仙衣、周天采氣的武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剛才出手的那幾個,已經是黑山少有的年輕俊才了。
收拾一個區區季寒
豈不是綽綽有餘?
然而,
砰,砰,砰!
隨著季寒發絲飛揚,渾身氣血沸騰,脊柱如大龍,氣勢節節攀升,竟如虎狼一樣,一拳一個,將攔在他身前的阻礙,全都打飛了出去。
直到走近還在發愣的陳清屏麵前,她才回過神來,不禁後退
“你不能動我!”
陳清屏小臉含煞
“季寒,你是瘋了麼?!”
“你的名額沒了,捕風捉影的事情,那是你的原因,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父親是未來的黑山鎮守,爺爺是當代鎮守,積威幾十年,你敢在這裡動我”
“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她色厲內荏,同時不敢置信,那幾個武夫,都是比她早了最起碼一年,入了館內的!
這小子之前,不過區區末席,他怎麼能突飛猛進到這種程度?
哥哥是靈身。
莫非他也覺醒了不成?!
季寒眼神冰冷,一身黑衣,握住的一雙拳掌上疤痕、老繭縱橫。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好似一頭‘嘶嘶’吐信的玄蛇一樣,叫人發自內心,隻覺膽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陳清屏,做了不敢認?”
黑衣少年冷笑著
“雲鸞道館,可是道統支脈,我這種泥腿子好不容易爬出來,爭了個末席的位子,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要,還失蹤了一個多月?”
“你豈能心中沒鬼!”
他語氣含恨,有著一種來自骨子的執拗,是那種認定了一件事情,就必須要將其做絕的性子。
對於武夫來講,
這種偏激,恰恰是攀登巔峰需要用的性情!
但也容易中途夭折,難登儘頭!
雙刃劍,不外如是了。
死亡的陰影,籠罩上了陳清屏,叫她眼泛恐懼,不禁後退。
而那兩位本來收勢的大先天,看到這一幕,卻是大驚,似乎是沒料到季寒能這麼猛
“慢著,小子,到此為止了。”
“不管你們什麼仇怨,與雲鸞道館無關,鎮守府的嫡孫女到底有沒有罪,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
“傷了我館內門徒,這一筆帳,就暫且不追究了。”
“但規矩就是規矩!”
“你晚了一個月,注定與我雲鸞道館無緣。”
“若是再在這裡繼續鬨騰下去”
“我二人也不得不出手了!”
兩尊大先天一左一右,虎視眈眈。
強烈的威嚴,壓得季寒咬牙,禁不住脊梁都要被壓彎了,他體內的神血在燃燒,似乎要破殼而出,但卻被他強行按捺。
狠狠的看了一眼陳清屏,季寒冷笑
“雲鸞”
他剛想說一句狠話,便留待日後,秋後算賬。
但這個時候
一道如清泉般悅耳,但卻叫人難以忽視的少女聲線,婉轉傳來
“什麼規矩?”
“我雲鸞”
“哪裡有這等規矩了。”
裴綠葉抽出了劍,抱在雙臂之間,長袖飄飄,如同自畫卷中走出。
她眉宇淡然的掃視了一圈。
依次從陳清屏、季寒、兩尊大先天,以及幾個受傷的年輕武夫身上,一一掃過,然後輕彈劍身,便道
“雲鸞支脈,招收弟子,不論出身,若有疑似殺害同門之舉,輕則逐出師門,重則當場斬殺。”
“這是當代劍主用血字,刻錄在‘觀劍碑’上的規矩!”
“怎麼,”
“主脈犯不了的規矩”
“支脈就能觸犯了嗎!”
裴綠葉彈劍作歌,渾身氣走周天,如有一柄出雲叢劍,自脊背顯現,若隱若幻!
這是,劍意練到了極為高深的火候,並且悟出了‘正宗劍道’,才能做到的。
兩尊大先天,一刹那冷汗淋漓。
他們認識這‘法’。
也認識裴綠葉身上的‘雲鸞衣、真傳令’!
陳清屏直接懵了,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一波三折的變數。
而季寒則一臉懵。
他看著到來的裴綠葉,又看著跟隨在她身後,也是顯出身影,氣宇軒昂,舉止從容,如同貴胄公子一樣的兄長,季夏。
頓時踉蹌兩步,如同孤狼尋到了主人一樣,渾身冒刺就跑了過來。
隨即,警惕的打量著周遭的情況,同時又不由卸下防備,有些好奇,想要對著季夏開口。
但季夏卻先了他一步。
指了指裴綠葉。
又指著身側披著緝魔衣的謝梧桐。
豎起一根手指,道
“怎麼樣。”
“哥說了”
“你想要做什麼,儘管去做。”
“就算是天塌了。”
“大不了我季夏”
“一肩擔之便是。”
謝梧桐聽後,表情精彩,難以形容。
但季寒卻是黑眸泛光,露出崇拜。
他從來沒有想過。
原本在獵戶裡就是翹楚的兄長
踏入武道之後,竟猶如蛟龍入海般,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了!
簡直!
難以形容!
就在場中,陷入僵持之際。
雲鸞道館的寧修麵色發黑,不情不願的從遠處,帶著臉上露汗,曾經做主將末席名額由季寒轉為陳清屏的館內長老,王尋。
急步走了過來
“師妹”
“哪裡有這麼嚴重。”
寧修望向了麵色發白的陳清屏,以及如同一匹小狼一樣的季寒,有些無奈
“這畢竟事關鎮守府,依我看,就湊個折中的法子,兩邊都做些彌補吧。”
“你看如何?”
與此同時。
在謝梧桐與季夏離開謝府前,曾被謝梧桐叮囑送信的親信。
此刻騎乘駿馬,踏出黑山,沿著漫漫黃沙官道,已經啟程。
而儘頭
赫然,便是佇立於寶瓶州最為西北的府城——梧桐!
(p對不起了大家,剛回來,狀態有些不太好qaq,我明天一定早點更新,對不起嘛)
(總之肯定會彌補的,加油加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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