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亭筠認為多半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侯府恐怕早就宣揚出來了吧?
“婆婆有所不知,我那二妹從前在侯府就孤僻,向來與我這個大姐話不多說,自從二妹嫁入平陽侯府就更少音訊了。”許亭筠歉意地說道:“所以二妹夫婦倆的事,兒媳實在也不是很清楚。”
“也是,目前醒沒醒還不確鑿呢,消息撲朔迷離。”勇國公聞言,也不勉強,那到底是平陽侯府內宅的事。
“晟哥兒餓了?喲,瞧這小嘴動得。”勇國公夫人笑眯眯地逗孫子:“過來,祖母抱抱。”
晟哥兒揮著小胖手咿咿呀呀。
祖孫三人玩得開心。
許亭筠看見這幅畫麵,彎唇也笑了,儘管丈夫的確是風流了些,後院養了一堆花枝招展的姨娘妾室不說,還成天往花街柳巷裡頭鑽。
但慶幸自己肚子爭氣,生了晟哥兒,後半輩子也算有靠了。
想到二妹許清宜的事,許亭筠下意識地蹙眉,其實並不想對方的丈夫醒來。
那樣就把她比下去了。
為了平息內心的不安,許亭筠將孩子交給公婆之後,自己帶著丫鬟出去了一趟。
走到將軍府的門口,看見有個管事模樣的青年在吩咐下人辦事,便指使丫鬟過去說話。
這青年正是謝韞之身邊的明鈺。
聽見丫鬟說她家主子是少夫人的娘家大姐,明鈺臉上頓時恭敬起來,笑著和許亭筠行禮:“小的是將軍裡的管事明鈺,見過勇國公世子夫人。”
“嗯。”許亭筠直接問道:“將軍府這是要有主人入住了嗎?”
明鈺一頓,欠身笑道:“不敢瞞您,不過您的問題,過幾日就能揭曉了。”
主子沒說可以泄露消息之前,他們哪敢隨便說啊,便打了個馬虎眼。
這話,弄得許亭筠心中惴惴不安,有種不祥的預感,若是謝韞之沒醒,下人應該不會笑得如此喜上眉梢。
她心不在焉地擰著帕子回去了。
今晨,消息撲朔迷離的謝韞之,坐馬車進了趟皇宮,正式拜見了皇帝。
“微臣叩見陛下。”他一身錦衣,還係了條披風,單膝跪下。
“快起來吧,彆折騰自個的身子。”看見久違的心腹重臣,全須全尾地跪在眼前,皇帝和顏悅色,好生打量了謝韞之一番,頷首道:“除了單薄了些,瞧著精氣神不錯,可要朕再給你派個禦醫?好生給你調理著?”
“謝陛下。”謝韞之接著道:“派禦醫就不必了,陳大夫夠用。”
他今天是來請旨的,還是兩道。
一道是奪了自己的世子封號,一道是給謝淮安請封世子……實則謝韞之不是很想管請封世子這事。
又怕不管沒完沒了。
倒不如乾乾淨淨地辦完,各自安好。
之後能不能順利承爵,就看謝淮安自個兒的造化了。
聽了謝韞之的講述,皇帝都皺緊了眉頭:“平陽侯竟這般糊塗?朕還道他很看重你。”
“久病床前無孝子,病的是兒子也一樣。”謝韞之真假摻半地說了句,然後問:“不知陛下肯允嗎?”
皇帝聽了愛將家裡的糟心事,也是真心實意地憐惜對方,背著手道:“嗯,朕允了,劉得住,去備筆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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