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但也不得不耐著性子把遇到石頭的事情跟他仔細說了一遍。
聽完,上官明月還是有疑問,“可純瑤姑娘你一個姑娘家,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心想要來不及了。
我瞅了一眼還想叨叨問個不停的上官明月,冷笑,“想知道?帶我去難民安置的地方,一會讓你親眼看。”
上官明月不明所以,但可能也覺得我一個姑娘家對他構不成威脅,不再說什麼,默默地在前邊帶路,一路把我帶到離縣北邊的一個小山坡上,離縣受災的難民都安置在這裡。
所謂的難民安置點,不過就是臨時搭建起來的一個個草棚,草棚裡或躺或坐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根本沒有舒適可言。
耳邊充斥著難民們痛苦的呻吟聲,一股股惡臭撲鼻而來。
傷亡人員太多,能幫忙護理的人又太少,有些剛死去的人來不及搬走,就跟傷者躺在一塊,家屬圍在一旁悲痛大哭,泣不成聲。
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沒有時間讓我多愁傷感,我對上官明月吩咐道:“多找些人把這些死者搬走,集中起來,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完成。”
上官明月一臉疑惑,對我的突發號令甚是不解,搖搖頭道:“這些死者的確是應該搬走,但是我們現在傷員太多,能乾活的人都要幫忙護理,實在是顧不上這邊。”
“再不處理,就要百鬼屠城了。”看他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我生氣得低吼。
“什麼?”上官明月一臉震驚,“你剛剛是說百鬼屠城?”
對於他的反應,我有些詫異,看樣子他是相信我的話。
“死的人太多,積攢了太多的死氣怨氣,百鬼被吸引過來恐怕就是今晚的事了”我解釋道,“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天黑之前,把屍體火化了,儘量減少死氣。”
“姑娘莫非是國安寺的弟子?”上官明月問道。
我點頭,當今東陵國的國師雷震安正是出自國安寺,同時也是我的師伯,所以他能猜對也沒啥奇怪的。
我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一條手帕,係在臉上,沒好氣地對他說,“開始吧,要不來不及了。”
看出我的不耐,上官明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但也不敢懈怠,立馬轉身去吩咐人乾活。
能乾活的人實在不多,做好準備工作,我也加入了幫忙。
彆看我身材嬌小,但是從小被師傅鍛煉的,力氣不比一般成年男子差。來回搬了好幾趟,也不帶氣喘的。
上官明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也是,就他那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俊秀模樣,一看就是大門大戶裡出來的公子哥。活沒乾多少,就要歇。
我突然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這樣手不能抬、肩不能抗的嬌嬌公子哥,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忙了一下午,總算是在天黑前把屍體都集中了起來。
不過,當我們要火化的時候,家屬們就不樂意了。我費死老勁地解釋得舌乾口燥,不僅沒能說服眾人,人群還越來越激動。
我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上官明月站了出來,三言兩語就把大家的情緒給安撫了,還讓家屬們同意了放火。
我心裡嘖嘖幾聲,不由得對上官明月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