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顯得有些意外,問:“我還要回京城嗎?”
我一挑眉頭,道:“怎麼,你不想回來了?”
明道猶豫了一下,道:“自然是想回來的,我從打記事起就在京城生活,這裡就是我的家鄉,可仙尊要我去東南亞,我也不能違背,也就沒有再想過回來。”
我說:“去東南亞,是把玄相遇害真相告訴空行仙尊,讓地仙府做好應對之策,彆被雪山大佛爺那夥子密教徒給坑了。這事辦完,你就沒有留在東南亞的必要了,不回京城來守著玄相留下的這個攤子,難道還想賴在東南亞吃白飯?明年選胎大會,明淨一定能夠選上,到時候入了玄妙之門,就算能出來也要專心於修行成仙之道,不會有閒餘時間來經營世俗勢力。玄相既然隻有你這麼一個弟子還在,京城這一攤自然就是由你來接掌。”
明道說:“弟子惶恐,師尊的本事我隻學到不足一成,怕是沒那個本事接掌師尊在京城留下的勢力。”
我嗤笑了一聲,道:“不過是些江湖下九流,有什麼不能掌控的?誰要敢不服你,儘管施術除掉,除一個不行,就除兩個,除兩個不行,就除三個,這麼除下去,遲早能讓所有人都乖乖服你。”
明道為難地道:“京城跟彆的地方不一樣,出了人命就是大案子,要是連續死人的話,引來公家的注意,怕是要遭到針對性打擊。”
我說:“施術除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江湖術士手段講究的就是無影無形無痕無跡,連這點都做不到不配稱為術士。你本事不濟,應該是玄相沒有定下繼承人,所以沒儘心去教,這也是為了將來給真正的繼承人鋪路。這個你不用擔心,東南亞事了,我會先帶你回金三角,教你半年,外道三十六術你可以任選其三,隻要學懂足夠你橫行無敵,江湖上必定人人畏懼。”
明道一聽大喜,連忙跪下磕頭,道:“多謝仙尊。”
我擺手說:“玄相與我是道侶,我理應保她道統不絕。你且儘心儘力辦事,將來三仙觀的一切都是你的。”
明道恭聲道:“弟子一定竭儘全力。”
我說:“這幾天我就住在這裡,你儘快把我需要的情報都搜集齊全,鄭定海近日就會再來找我,那就是開始行動的時機。至於那兩個力士怎麼處置,由你自己定,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能影響到我的事,否則你和他們一起受死!”
明道凜然,道:“弟子知道了。”
我不再說話,隻揮了揮手。
明道識趣退出。
轉過天,明道再次前往扈亞南處,把我在三仙觀落腳的消息傳出,又拿回其餘人的行蹤情報,除此之外,天羅還贈送了一個關於鄭六的消息,說有傳聞鄭六在綁架案中傷了根本,以後再也不能人道,雖然不知真假,但突然間就傳得滿京城皆知,肯定是背後有人在操縱,很可能是有人想要混水摸魚,激化鄭家與許家的矛盾。
我得了明道報告,便讓她專心搜集關於鄭六的情報信息。
明道照舊把這個任務給了扈亞南,讓扈亞南聯係天羅幫忙調查。
天羅隔天就傳來消息,說是鄭六突然出現在許家門口,大喊大叫著要殺許案生,還試圖衝進許家,被按下後送還鄭家,當時出來接人的是鄭定海,對許家人神情極是不善,一句話都沒有說。因著鄭六現身,他之前治療所在的醫院便泄露出來,天羅遣人去醫院探聽得知之前的傳言為真,而且鄭六還被迷了神智想要出家,鄭定海請了高天觀的惠真人過去幫忙解術,鄭六清醒之後,便一直要死要活,間中曾在醫院試圖自殺,被及時發現的醫護給救了下來,之後又有多次自殘行為,直言不想活了。
拿到這個消息,我便對明道說鄭六命不久矣,鄭定海必定會瘋狂報複,讓她吩咐門下力士準備得用的人手十名待命。
明道依舊去找扈亞南安排,始終沒有找柏義行。
如此過了兩天,到了夜間,我袖中突有騷動。
那是一個桐人,用鄭六血發生辰和照片所做,正在不停跳動。
我當即離開三仙觀,托著桐人為指引,一路來到一處胡同。
這胡同儘頭是一處極大的四合院。
院前路邊有一株極大的榆樹,大冬天,葉子掉得清光,光禿禿的枝乾密密蔓延。
鄭六已經走到院門前,正鬼鬼祟祟地往雨遮上掛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