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壹道:“郡主,這不妥。”
沈昭如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沈壹,“我是主子,聽我的命令行事。”
“還有,不要叫郡主,都改稱我為小姐。”沈昭如如實道。
六人猶豫不決,誰也不曾開口應聲。
半晌,還沒收到回應的沈昭如突然冷下語氣:“彆耽擱了,再耽擱下去,還走不走了?”
說完,沈昭如掀開簾子進去,沈貳和沈伍兩個姑娘對視一眼,也走了進去,其餘的人去到前麵,各自挑了一匹馬。
當然,沈昭如的淩蒼還是沒人敢騎的。
沈昭如走進去坐在裡邊的床榻上,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不發一言的倒在床上。
沈貳和沈伍兩個麵麵相覷,最後齊齊想到:這沈壹是真膽子大。
大家一整夜都在趕路。除了馬車裡的兩人一丫鬟,還有在椅子上湊合著睡了一夜的沈貳和沈伍,其他的人都沒睡著。
清晨。
床帳裡,沈昭如趴在床上,等著站在床邊的茵茵給她身上的傷口抹藥。
前夜一戰,沈昭如傷的倒是不重,就是傷口都聚集在腰間了。
以至於皮膚細膩的腰間,多了幾道猙獰的傷口。
好在王府大夫有上好的祛疤膏,沈昭如走的時候還特地的向他要了幾瓶帶著,就等著傷口愈合,再祛疤。
對於那幾個給她下暗手的黑衣人,沈昭如隻想給一句話:打不過就給人腰弄傷,真是一頂一的好計謀!
沈昭如美眸微微合上,對於腰間傳來的絲絲疼痛,沒有太過明顯的表示。
雖說她是貴女,但是之前她跟著那些老家夥學武的時候,哪一天回家不是弄得渾身傷口,而現在腰間的這點疼痛,對她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連以前的邊都碰不到。
就是傷在這些地方,會讓人有一股莫名的煩躁,沈昭如就是這樣的。
茵茵將藥細細抹在那幾個傷口上,眼裡是抑製不住的心疼,所以她將速度放緩了放輕了,就是不想弄疼對方。
等到茵茵抹完藥,拿著綁帶準備纏繞在沈昭如腰間,隻不過因為沈昭如的腰不是旁人那邊纖細,以至於茵茵纏繞的時候要到處走,像個著急的小孩子一樣。
沈昭如看見她這樣,心情瞬間愉悅起來,甚至如今還有心思打趣茵茵:“茵茵你看,你現在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像不像個搶不到東西,直跺腳的小孩兒。”
茵茵手裡的動作一停,低著頭將手裡的活乾完,才神色認真道:“奴婢遇見小姐時候,還真隻是個不大的小孩兒。”
沈昭如聞言,神色收斂,見她神色做不得假,伸手將頭上插著的唯二海棠金釵取下一根,順勢丟給茵茵。
她語氣依舊自傲,但細聽,又能聽見裡麵帶著的幾分認真意味:“本小姐既然買了你,那你就是本小姐的人,那些個灰暗的曾經,都給本小姐忘記乾淨!”
茵茵一愣,麵對小姐這凶巴巴的話,卻怎麼也生不出討厭之心。
沈昭如昂首挺胸的往外走,還不忘吩咐道:“把那些收拾好。”
茵茵恭敬道:“是,小姐。”
沈昭如在研究行徑路線的時候,就已經把休息的地方計劃進去了,隻不過她是沒想到殘留的雪,會對行徑的時間關係那麼大,以至於她預計清早就要到達的地方,如今還要晚上一個時辰左右。
對此,沈昭如隻能說一句:失策了。
不過好在一路過來,雪路接上了原本的小道,行駛的速度也和沈昭如預料的差不多,對此沈昭如還是很滿意的。
一路過來,蔥鬱的樹林不見蹤跡,如今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挺拔的竹子林。
路過的人抬頭,想要一眼望上去,卻幾乎隻能看見竹葉四處散開,把日光堵的嚴嚴實實。
霎時,風起,竹葉沙沙作響,竹子群魔亂舞。
片片竹葉落下,試圖阻攔沈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