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厚德心裡明鏡似的,可不會天真地把羅曉明的話當真。
畢竟,他在明陽縣縣委書記這位置上也坐了不少日子,自己充當的不過是花瓶角色,這點大家心照不宣。
他心裡跟明鏡一樣清楚,這背後的種種,羅小明逃脫不了乾係。
雖說平日裡羅曉明總是一副對他百依百順的模樣,演技堪比戲骨。
但正因羅曉明巧妙布下的信息迷霧,讓高厚德在很多時候,即便是拚儘全力,也難以施展拳腳,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
他高厚德何嘗不曾雄心勃勃,高調行事,夢想著能成就一番事業。
可每次努力掙紮,都仿佛被牢牢摁在了如來佛的掌中,動彈不得。
這種滋味,就好比你自以為完成了一項驚天動地的大業,滿心歡喜地轉身,卻發現有個人站在那兒,用看小孩子胡鬨的眼神打量著你,那眼神裡滿是不屑與輕蔑,讓你瞬間從雲端跌落塵埃。
羅曉明和高厚德各懷心事,隨後簡短的寒暄了幾句,羅曉明也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卻沒想到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進。”羅曉明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
卻見陸江河從門外走了進來,隻見陸江河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甚至還反鎖了一下,羅曉明顯得很是熱情給陸江河倒了水。
“陸縣長,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羅曉明笑著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
陸江河接過水杯,卻沒有喝,而是放在了桌子上,他壓低了聲音,說道:“羅縣長,我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
羅曉明心中一動,他大概猜到了陸江河的來意。
“哦?什麼事?你說說看。”羅曉明不動聲色地說道。
陸江河便說起了安西鎮林區的事情,說村民們襲擊測繪隊,影響很不好,這件事安西鎮的乾部難辭其咎,他準備好好整治整治這幫人。
羅曉明不動聲色地聽著,他知道,陸江河這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陸縣長,你說的沒錯,這件事確實很惡劣,必須嚴肅處理。”羅曉明沉聲說道,“不過,我認為,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還是要區分對待。”
陸江河笑了笑,知道這是典型的打官腔,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羅縣長,您的意思是?”陸江河問道。
“我的意思是,對於那些確實組織或者間接參與了襲擊測繪隊的乾部,要嚴懲不貸,絕不姑息。”羅曉明說道,“但是,對於那些隻是被動參與,或者是被迫無奈的乾部,也要區彆對待,不能一概而論。”
陸江河沉默了片刻,才說道:“羅縣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能明白就好。”羅曉明說道,“陸鎮長,你是個有能力的乾部,我相信你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
。
陸江河沒有急著走,喝了口水。
“羅縣長,其實這裡麵還有件事,您應該不是很清楚……”陸江河頓了頓,觀察著羅曉明的表情。
羅曉明微微皺眉,示意陸江河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