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彆說陸江河此刻有點懵,恐怕連王明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那句帶著決絕和寒意的話。
這場久彆重逢的飯局,就在這樣一種近乎失控的情緒中,草草散場。
車子上的王明看著一邊的車窗,明滅之間,映出的是一張緊繃而又充滿悔意的臉。
她後悔了。
她後悔的不是和陸江河吃飯,而是後悔在對方麵前,徹底暴露了自己內心的狼狽和失控。
作為一個女人,她當然是慕強的。而作為一名在官場中摸爬滾打、一步步走到區長位置的女強人,她本身,就已經是很多人眼中“強”的代名詞。
這種由內而外的傲骨和姿態,讓她習慣了用理性和邏輯去武裝自己,很難平心靜氣地去審視自己的內心。
可是陸江河不一樣。
這些年,她幾乎是親眼看著他從一個青澀卻鋒芒畢露的年輕人,一步步成長為今天這個能夠在新區攪動風雲的市府秘書長。
作為他曾經的領導,她對他滿是欣賞和期許。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份純粹的欣賞裡,摻雜了一些彆的東西。
他身上的那種沉穩、銳利和洞察世事的通透,恰恰是她內心深處最為看重的品質。久而久之,她心裡竟也無聲無息地,以他為標準,設定了一些門檻。
隻是她自己,一直拒絕承認。
直到今天,他一句“文靜她……很好”,那份發自內心的、屬於一個家庭的溫暖,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她用事業和職位堆砌起來的堅硬外殼。
那瞬間湧上心頭的,究竟是對一份安穩情感的渴望,還是真正對於陸江河這個人的……惦念?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羞愧。
她惦記的,是一個比她小了將近十歲,而且已經結了婚的男人。對方的妻子,還是她所敬重的沈書記的女兒。
這在她的道德認知裡,是一種不可原諒的越界。
這種內心的朦朧與掙紮,連她自己都無法厘清,更遑論讓陸江河去理解。他看到的,大概隻是一個情緒失常、言語刻薄的女上司。
而比起王明這突如其來的情緒風暴,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則以一種更加正式和高頻的方式,即將出現在陸江河的麵前,也讓他感到更為頭疼。
幾天後,市政府,市長辦公室。
陸江河將一份關於市政中心項目後續工作計劃的彙報材料,輕輕放在了文興海的辦公桌上。
文興海沒有立刻去看文件。他摘下老花鏡,用手指揉了揉眉心,然後端起桌上的大瓷杯喝了一口濃茶。
他的目光溫和,看著陸江河。
“江南新區那邊,現在是百廢待興,也是人心惶惶。”文興海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景盛建設的案子,隻是揭開了一個蓋子。那些被壓下去的矛盾,那些被暫時掩蓋的問題,才是真正的大頭。”
陸江河點了點頭:“我明白,市長。所以市政中心的收尾工作,必須要做成一個標杆,一個範本。不僅要把工程乾完,更要借這個機會,把新區過去那些不合規矩的規矩,都給它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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