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茜接過車鑰匙，然後下車把車門鎖好。看了看，表哥他們還沒有開門。或許是後門沒有開，前麵已經開了吧，沒說話。既然他有話說，那就先去吃早餐吧，看他要說些啥。
兩人穿過市場，走到後麵早市的一家早餐店。“我們就在這裡吃。陳茜，你想吃啥？”
“隨便。……”
陳茜隻是跟著一路走的，不想多說。就隻想聽他說啥。可他這樣子關心，感覺自己前麵的話到底說的對還是不對，心裡有點沒底。都怪尹惠要不是他說的那麼趾高氣昂，自己忍不住怒火，也不會說出那些話來傷了尹利的自尊。其實陳茜已經意識到了，可是不好說出口。因為那不光是尹惠的意思，也是婆婆的意思。知道他們是商量好的，才會說出那些話。而且聽他的意思是早就這樣子說了，尹利也不止一次提起過這樣的事情，隻是自己沒在意而已。
尹利直接點了一籠小籠包，兩根油條，兩碗豆漿。然後找了一個小桌子，靠最裡麵的把陳茜拉到桌子麵前坐著。
不一會兒點好了早餐，店家就端上來了。
尹利從筷籠裡拿了一雙筷子遞給陳茜。“快吃吧，等一下涼了不好吃。”
陳茜依然沒有說話，隻是從他手中接過筷子。吃著他點好的早餐。因為她根本都不知道說啥。不知道前麵說的那些話。到底該怎麼收場？隻是悶頭吃著早餐。
尹利看了幾次他那個樣子。剛開始也沒有說出什麼來。早餐差不多吃了一半了。尹利想到了問題要說出來，現在不說什麼時候才能說？如果不說這個台階怎麼下？
“茜茜，你是想我走，還是不想我走？”
陳茜停住了手上夾的小籠包。詫異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我走，我可以回去就收著包走。你如果不想我走，那咱們就談談不走的方法。”
“走，你想怎麼走？不走你又想怎麼談？”陳茜覺得他都這麼直白了，自己為什麼還要藏著掖著嘞？
“早上是讓你過來跟我一起，爸媽挽留住。可你居然跟他們吵起來了。”
“是我要吵嗎？你妹妹說的話，你難道聽不見？”
“尹惠的話，可以不理。但是媽說的你也跟他懟回去了。”
“嗬嗬。你到現在還是跟他們一樣的說法與看法。那你覺得我應該咋辦？像你一樣悶頭在那裡聽著嗎？抱歉，我做不到。”
“但是他們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你想想……”
“我有啥好想的。你也是這樣想的。那你想咋地？”
陳茜開始還有一點點愧疚，可現在一點都沒有了。
“你說的話把我說的一文不值，我真的就那麼一文不值嗎？我知道車子是你買的。可能也是我們共同掙的錢。我也尊重你了。”
“車子落到你的名下，可是我的信用卡刷出來買的。廠是爸爸拿出來錢跟我們一起辦的。可也是在你的名下。銀行卡啥都在你的名下。我到現在。除了信用卡是我的名字，其他儲蓄卡我有一張嘛，我一張都沒有。包括客戶打款都是在你的卡上。你還要咋的？我還不夠尊重你嗎？你們還說我打壓了你，我咋個打壓你呢？你們家裡哪一次有什麼事，你沒有回去，一回去就是好長時間，還花好多錢，都是由你花了。我花了多少？我在重要的時候，我回去了幾次。好幾次我都沒有回去過，爸爸雖然在我們身邊。可他沒有用，我們一分錢我們還欠著他的，連工資都沒有發過。媽還覺得你是在照顧爸爸，你照顧他了嗎？明明都是爸爸在關照著我們。”
陳茜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把這些事情全部都數落了出來，但這也是事實。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沒有說不承認。可我也沒有那麼一文不值，那麼不堪。是爸爸拿了錢出來一起辦廠。當時讓他入股，他也沒有同意，可那不是我們給他借的嗎？到時候要還了呀。你說的話的意思是爸爸給我們辦的，那我們就不用還錢了嗎？”尹利說道。
“借的肯定要還，為什麼不還他的工資？我們還沒有發清呢。”
“那好，既然要還錢，那他就沒有參與的份。你為什麼說廠是爸爸給我們辦的呢？既然你這樣子說那。媽他們肯定會認為。是你們打壓了我的，去年老家是不是修了房子？是不是花了錢？而我們家是不是沒有用錢買房子。前麵媽說讓我們在家裡麵買，你不同意。我們也沒有房子？……”尹利也在數落著他的種種。
“我不同意。我是不同意在老家買。可以在縣城裡買。可你為什麼？一定要在老家買嘞。老房子對麵再買一套新房子，有意思嗎？”
“好，這個可以打住，先不說，那就說說爸爸吧。說說老人吧。你知道為什麼老漢不願意來我們家嗎？我們在忙的時候，讓她來幫幫忙，他就是不來。就是因為前麵你們已經吵過架了，把他得罪了，所以他不想管我們的事，現在他連媽也不管。所以都要落到我們頭上，我們得照顧她，養育我們不容易。可現在你看到了這個結局。他才來幾天，現在又回去了，你說我應該怎麼麵對家裡麵的父老鄉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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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是大領導嗎？還父老鄉親。你不是回去照顧他？老還管不管他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讓他不管的嗎？他來這裡幾天。你不知道什麼原因嗎？是你把他帶出去住旅館的，關我什麼事？現在留不住他，那也是他們的事，而且是你們商量好的。來之前你都沒有跟我說一聲，現在走了。還怪起我來了。你倒是可以哦。”
“好，那個事情我們先不說，現在我們要不要好好過日子？如果我們要繼續好好過日子。那就讓爸爸也離開這裡，讓我們夫妻倆好好打理著這個廠，掙了錢還給他們，我們就不欠他們了。……”
尹利話還沒說完，陳茜就隻愣愣的看著他。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是那個人嗎？
“看著我乾啥？我的意思是雙方的老人都不參與我們兩個打理廠，這樣子就不會有矛盾產生。”
“彆忘了當初是你提出來要接爸爸過來幫我們乾活。人力財力支持我們才把廠辦起來的。你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覺得你很沒良心嗎？過河拆橋。男子漢大丈夫吐個唾沫也是釘。你既然出爾反爾，忘恩負義”
“不是我出爾反爾，忘恩負義，我不是不孝順她，我是說不跟他生活在一起。讓他還是回小叔父那裡去做。或者到小永那裡去都可以。我們有時間就過去看她。不長期住在一起，長期住在一起，種種矛盾都有。”
“我不同意。我丟不起那個人，當初爸爸在小叔父那裡做的好好的，是你提出來要把他接過來的。這才過了多久？兩年多點。你又要把他塞回去。你有臉說我可沒有臉。虧你想的出來，你以為爸爸是一件物品或者是小孩子。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你做人居然做到這個地步嗎？”
“我也是沒辦法，現在到這一步，我該怎麼辦？那你是要我回去，還是不讓我回去，如果讓我回去。這個你得好好想想，如果實在開不了口。那你們姐妹倆商量一下，看要怎麼說？不然我就收拾東西走。我也不想過那種窩窩囊囊的日子。在父母麵前都抬不起頭，在你們麵前我也抬不起頭。這樣的日子我也過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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