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媽說的讓人有些不可置信。
“那就算爸爸回來了,也才沒幾天呀。他怎麼天天說怎麼辦怎麼辦?那是啥意思啊?”
“唉,你是沒看見。被封了,不讓上街。我們沒事都打打麻將,他又沒啥愛好。又不出來玩,又不跟人說話。我今天過去看他,一個人在家裡。就煮一點稀飯。又沒弄什麼菜。就這樣子吃,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我知道他不出來就是。我們家家都熱熱鬨鬨的,就他一個人在家裡,每天麵對四麵牆。他每天連門都不出,我今天不來看他,我還不知道他在家裡。他又是晚上回來的,天天又不出門。我們每天忙著打麻將去玩去了,都沒注意他回來了。今天我來看他嘛,他才說他怎麼辦?他該怎麼辦?我發現他腦子都有點不清醒了。”
四媽說的這些話,聽到陳茜的耳朵裡,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想想爸爸太可憐了,太孤單,太孤獨。這個年是過的那麼的淒涼。原以為他還在妹妹家嘞,沒想到他早已經回來了,他怎麼就不跟自己說一聲呢?妹妹也沒有說。自己也忙得不可開交。一刻也沒閒著。
四媽說的都已經封城了,也回不去呀。再說現在婆婆還在床上躺著呢,也要落到自己頭上,這可咋辦呢?有沒有分身術?感覺壓力山大,天都要塌了。
“四媽,現在這種情況我也回不去呀。街上去不了地裡,不是還種油菜嗎?他怎麼不弄來吃?為什麼要那樣?”陳茜說話就有點哽咽了。
“我還以為你們回去了。廠裡開工了。意思是這樣,你們開工了嗎?還是讓你爸爸出去跟你們一起乾。可是你爸爸說你們那裡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不要他去。剛才我拿電話跟他,讓他跟你說話,他就不願意說,他也不知道他說啥?”
四媽這是代替三哥給陳茜說。
“我現在也沒辦法。該怎麼說?我們年前的時候,我們和妹妹她們一起都商量好了。還是先讓爸爸在家裡生活著,後麵我們回去了再說吧。四媽你辛苦一下,幫忙照看一下。你們打算啥時候返程呢?”陳茜問四媽。
“我要等小永他們的通知,現在孩子沒上學,廠裡倒是開工了,但是也不需要那麼多人。我打電話問你,就是看你們同不同意,同意的話,我們走的時候就把他帶上。既然你說後麵再說,那就後麵再說吧。”四媽說道。
“嗯,現在隻能這樣,我們還在家裡呢,現在我婆婆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好,現在還去不了。我們也還沒有確定時間。”
“唉,我看你現在也惱火。管不過來。”
“嗯,是的,四媽辛苦您了。”
掛完電話。陳茜說起了爸爸的事情。
尹利無動於衷,因為這裡的事情他都搞不定。更不用說嶽父。
“你說我咋辦?現在是什麼情況?什麼局麵?你自己也看到的,你說該怎麼安排?你安排吧。”
尹利搞不定她也不想安排了,把這一切推給陳茜,讓陳茜安排。
“我安排?我安排啥,我不安排,大不了我爸爸不去,我就讓他在家裡。反正在家裡生活費由我們姐妹兩掏,其他的我也操心不過來。你自己該怎麼安排?你自己安排。”
現在是幾頭受氣,幾麵為難。力不從心呐。
吃飯的時候,就感覺難以下咽。仿佛回到了吃糠咽菜的年代。飯菜喂到嘴裡,嚼著就是咽不下去,咋那麼難以下咽呢?
這一餐飯,夫妻倆都沒有吃啥。尹利愛喝小酒,可今晚他也滴酒不沾。
晚飯過後。
“尹利,你明天去把我那些穿的衣服拿過來,等過兩天我打完針,我們就起腳走吧!你回去也把你那些該辦的事情辦了。就。等著打針,打完就走了。這個房子不是還沒有到期嗎?咋辦?現在退也退不了啊。”邱秀蘭說道。
“退不了就退不了。交了一個季度的,就讓他空在這裡。給中介公司說一下,讓他往外出租。”尹利說道。
他們的事情已經敲定了,確定要帶著媽離開這裡,返程。
陳茜也給妹妹打了電話,問了一下緣由。
“姐,是武漢那邊的病毒蔓延的比較寬,我們重慶離那邊比較近。所以在初二那一天我來上班的時候。公司裡開會宣布了,由武漢那邊逃出來的人來到我們重慶好多個。他們在四處遊蕩,串聯,就害怕病毒蔓延,所以我還沒有下班之前。就讓黃偉連夜把爸爸送回去了,因為他的體質比較差,抵抗力比較弱。不把他送回去,我每天上班接觸那麼多人,回去又害怕把他傳染了。我們現在每天都戴著口罩上班。”
陳茜還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嚴重,武漢的病毒有那麼嚴重嗎?他還不知道嚴重性。因為他們這邊離得比較遠,沒有任何影響。了解了所有,聽妹妹說了也無話可說,覺得這樣子把爸爸送回去是正確的。也是為了爸爸的安全健康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