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不確定自己在哪裡。
遠處高山白雪皚皚,一座童話般的彆墅被翡翠森林擁抱懷中,粗曠的原木外牆透露著蜂蜜一般的暖調,花園像是被打翻了的調色盤。
草甸嫩綠,藍色薰衣草搖曳,散發著蜜糖一般的芬芳,夏晴沐浴在溫柔舒適的陽光下,她小心穿過不知名的粉色、黃色花束,一路走到彆墅後,碎花裙擺還是沾了幾朵白色雪香球花,花蕊嫩黃嫩黃的。
夏晴將花撥落。
“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夏承儼不知何時站在門邊,身材頎長如鬆,寬肩窄腰的線條被精心定製的休閒裝束勾勒良好,棉麻襯衫的袖口隨意挽起,露出手臂鼓起的青筋,斯文淡漠的氣質中平添了幾分乾淨純粹的野性。
夏晴聽著不走心的鳥叫聲,蟲子的叫聲,亂糟糟的。
她沒有回答,轉身隨意看著高聳的院牆,男人走下台階。
“沒有聽到嗎?是狼叫聲。”
夏晴立刻轉身,對上那張如玉的俊臉,想看出他在說假話,男人那正人君子的模樣依舊如故。
“我怎麼沒有聽到?”
“現在是白天,你沒有注意到很正常,你可以等到晚上時打開窗子好好聽一聽。”
這麼大片森林,有狼確實正常,夏晴立刻覺得這個院子的圍牆還不夠高。
女孩乾淨的杏眼裡含著憂慮,像是森林中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狼會不會打地洞?”
“也許。”
“你糊弄我的吧?”
“也許。”
夏晴不滿男人的敷衍,不滿表現在臉上。
夏承儼低笑一聲,摟住夏晴入懷,俯身,薄涼的唇落在她的眼睛上,輾轉到她的唇瓣,強行勾出她的舌重重……
夏晴這些天已經習慣了男人無時無刻、不分地點情景的親密舉動。
之前在家裡,家裡的工人太多,他們兩個又各自有很多事情要忙,兩人每天的相處時間其實很少,這幾天在這裡隻有他們兩個,男人似乎被打開了某種開關。
但是夏承儼倒是不像在病房那天,再沒有對她進行到最後一步。
夏承儼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夏晴覺得自己手持一個十分不穩的天平,一不留神,天平就會掀翻下去,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所以對於夏承儼拿走了她的手機,不讓她與外界聯絡,她隻在來到這裡的當天發了一次脾氣。
夏承儼去廚房做午餐,夏晴無所事事,在客廳待了一會,便踩著木製樓梯上了樓找到書房。
這棟彆墅的書房裡多是經濟學、心理學、政治學、曆史學等專業書籍,大多是原文書,有許多翻閱痕跡,保存狀態很好。
書房也很乾淨沒有半點灰塵,應該是時常打掃,夏晴從這間書房判斷這棟彆墅夏承儼應該買了很久,且對它很用心。
夏晴見一本雜書被特意標注了好幾段文字,便坐在沙發上靜下心閱讀。
夏承儼標記文字的習慣是在文字下麵畫一條非常筆直乾淨的線,直線自然美觀的像是印刷上去的一樣。
夏晴意外夏承儼會用心閱讀這樣的書,仔細一想又不驚訝,他對人性琢磨的通透,這個優點自然有天賦的加持,但是夏承儼這個人一向極為注重後天努力。
她的語言能力並不算好,小時候被學校和夏老爺子教會的三門語言隻是會寫,會閱讀,能讓人聽的懂而已,她的口語一聽就是外國人。
但是夏承儼硬是在一年內將她訓練的像是擁有語言天賦一般,她在這些年接連精通多門外語,甚至能隨時切換同一國家不同地區人群的思維和表達習慣,像是自幼在當地生活的本地人。er,c"estsedetruiredouceent."
“愛是一種溫柔的自我毀滅。”oureuxestunetedesignes,etjenefais"interpreterespropresfantases."
“愛情的話語是一連串的符號,而我隻是在解讀自己的幻覺。”
200多頁的書,裡麵有很多標注,翻到最後一頁,已經過去一個小時,夏晴在書籍的最後一頁看到一張老舊的照片。
上麵是夏江河和霍鳳年輕時舉行婚禮的合照,合照可以看出當時的婚禮舉行的很盛大,照片裡俊男美女笑意嫣然,夏江河在霍鳳耳側眼含情意看著她,霍鳳微低著頭,笑容羞澀又溫婉。
沒有人能想到拍攝這張照片時,被夏江河在婚後承認身份的第一個情婦已經懷孕八個月,霍鳳相愛多年的初戀因為意外去世不到半年。
那個情婦並沒有陪伴夏江河多久,夏江河一生情人無數,那個女人最終連名字都沒有人記得,大家都稱她為何小姐,後來夏江河又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何小姐,到頭來究竟哪個是哪個更沒人分得清了。
而霍鳳生下夏承儼後自殺的地方,是她和初戀相識的那片海灘,霍鳳與夏江河結婚二十一年,癡迷了夏江河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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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的太快,太急。
夏晴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著遠處巍峨的雪山,陽光很暖,腦中的文字和紙張的油墨香慢慢讓她的心情沉澱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