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一個保鏢聽到細微的金屬摩擦聲,他循著聲音望過去,發現電梯間方向有煙霧繚繞,空氣中燒焦的味道越來越大。
兩個保鏢忙跑過去查看,另外兩個人依舊謹慎護守在夏晴所在酒店房間的門口。
兩個保鏢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就在這時,對麵房間房門突然大開,十幾個舉著手機和攝像機的男女衝了出來。
兩個保鏢眼中均是驚愕之色,一邊對著耳機彙報情況,一邊用身體擋著這群人。
他們顧忌著那一個個刺眼的攝像頭,動作束手束腳極了。
外麵的聲音極大,又是撞擊又是抓撓,像是有一群吃人的喪屍要闖入。
江眠脫掉剛穿上的裙子,身上隻剩下一件白色背心,她咬開手裡的血包,將血仔細撒在背心衣擺上還有腿上。
阿熠對夏晴說完外麵的情況,餘光剛好瞥到這一幕,立刻去奪下女孩手裡的血包。
“五哥,我會跟外麵的人說這些都是你做的,對不起。”
江廷看著江婂那張稚嫩的臉,神情無比複雜:“你知不知道你將來會麵對什麼?”
工具也分等級,今夜之後,江眠將要麵對的是沒有儘頭的下坡路。
“不知道,我會麵對什麼?五哥。”
“這是你自己事。”
他和姐姐在江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已經是懂得很多的孩子了,同樣作為江家人的江眠不會不懂。
“我隻是個孩子,我還是無辜的,孩子是可以犯錯的,你應該教導我,原諒我,心疼我,帶著我走上正途。”
江眠單純無害的眼神消失的乾淨。
“你和阿熠帶她去洗手間,鎖上門,這邊我來解決。”
江廷捂住頭疼欲裂的腦袋,眸光突然顫抖:“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你怎麼會知道?”
“你給我打了九個電話。”
“我沒有……是有人故意引你過來的!”
同一時間,他們所在酒店的數個房間門口都站了兩個記者,記者舉著直播器材,用萬能門卡直接強行闖入房間。
即便有所準備,裡麵的場景依舊讓經驗豐富的記者都震驚不已。
夏晴說:“是啊,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信任了不應該信任的人,對不應該心軟的人心軟。
隻要這個房間的房門打開,那些人看到你這個妹妹,身處在這個房間的你和我都會有很大的麻煩。
我的麻煩會比你多很多。”
夏晴看向窗戶,台風呼嘯,漆黑的窗子有綿密的細雨無聲的拍打著,雨絲的冰涼和潮氣似乎蔓延進了室內。
江廷收回夏晴視線所及的方向,毫不猶豫的走向江眠。
江眠以為江廷要將她扔下樓,嚇得退後一步,扭頭就跑。
一陣刺痛後,兩個保鏢突然感覺全身麻痹,失去了力氣,兩人被撞到一旁。
房門“砰”的一聲大開,十幾個人爭先恐後湧入房間。
江眠倒在地上,狀似驚恐的看向身後,剛剛的三個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衝在最前麵的女記者在看到江眠的那一刹那眼睛就紅了,她立刻丟掉話筒,將自己的外套穿在江眠身上。
江眠暈倒在女記者懷裡。
顫抖的鏡頭快速巡視遍整個房間,再沒有找到除江眠以外的人的身影。
女記者將注射器悄悄藏進袖口。
台上人唱著柔媚如絲的吳儂軟語,桌上舞者廣袖輕揚,衣袂翩躚似流雲回雪。
艾爾伯特雙腿交疊,藍眸半垂,俊臉擁有雕刻品的精致和冷冽,整個人陷在皮革沙發裡,猶如坐在王座上的北歐神隻。
周圍一些人刻意壓低著腰,恭敬又謹慎。
江恩齊坐在對麵,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唇角上揚:“我這邊已經就緒,你可以讓霍華德家族的所有媒體都動起來了。”
艾爾伯特看著江恩齊難掩得意的麵容,說:“我想了一想,借著夏家基金會的醜聞將黎島的事也扣在她頭上是不是有些誇張?
黎島關閉時她還沒有出生,沒有那麼多傻子會相信,她很輕易就能脫困。”
江恩齊道:“烏合之眾要的不是真相,要的是發泄情緒的出口。
隻要將帽子扣死在她頭上,那些人自然會通過細枝末節和腦補填補完美所有證據。
夏家基金會即使叫停了項目,將涉事的員工都送進了監獄,但是發生過的事情是實打實的,隻要有這一件實事就足夠了。
到時候黎島背後的老板就是夏家,二十幾年前,黎島在不得不關閉後,夏家便將黎島經營的生意用基金會打掩護。
夏晴自六年前接管夏家基金會以後,就成為了黎島新的老板。
夏晴,她一個靠著美貌和不擇手段從底層爬上去的女人,卻吃底層女人和孩子的人血饅頭,簡直喪儘天良,應該下地獄。
有霍華德家族的幫忙,我相信輿論足以讓夏氏集團的董事會將她罷免,高世集團也會因為她身上的醜聞停滯不前。
如此一來,霍華德家族在歐洲不僅可以少一個巨大阻礙,蘭切斯特家族也很快就可以不再是你的煩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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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伯特輕輕笑開。
江恩齊也是滿意一笑。
就在這時,牆邊防攝錄防竊聽的機器紅光驟然亮起,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眾人臉色紛紛一變。
江恩齊麵上不動如山,心跳卻莫名的如擂鼓一般,他發現艾爾伯特其實並沒有看他,猛的轉過身。
他竟然看到懷了孕的楚傾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