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淩不由慶幸自己當機立斷,且有那樣無解的空間神通,否則在魂界困戰,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落荒而逃。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看著係統麵板上將近二十億的屬性點數額,他都恨不得要高呼我要打十個了。
升級所需資源提前順利集齊,還是超額完成,許公子心情極為輕鬆喜悅的回到了魂界。
他準備與張靜雲道彆後,立即升級成為仙帝,然後儘快去尋找清瀾與林楓。
而此時此刻,魂界失主,法則震蕩,魂霧儘退。
十八個洲部,萬千國度之中,無數武者、異獸、魂奴、甚至是弱小生靈的魂識本源同時劇震,仿佛心頭天崩。
就連凡俗百姓,也能隱約感受到體內多年來如同影子般壓迫的無形意誌,悄然消散。
魂界禁鎖……已破。
封界法陣解體,十八魂柱斷裂,天穹之上映現出一道血色天痕,向整個大界宣告那位千古壓製億萬魂靈的至尊之主——已死。
許淩重新踏入翠華玄洲,傷勢雖未痊愈,不過身上衣袍已是煥然一新。
許公子固執的認為,可以隨意但絕不能邋遢,那一身戰損版法袍已經被他隨手捏成了飛灰。
這片曾經魂宗執掌、魂師縱橫的大陸,如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與肅殺。
自他覆滅魂界之主、斬斷魂宗氣運之後,整個魂界的法則震蕩未平,萬靈齊鳴,天地之間無時無刻不在釋放著重構的律動。
以許淩看來,這個世界本體可能是某個大型的完整秘境空間,被那魂界之主加以改造,成為了依托魂力為源的詭異隱身之所。
原本遮蔽在天空之上的魂霧已經儘數散去,光明灑落大地,山川靈氣複蘇,江河汩汩生機複湧。
可在這等曙光初現的時刻,許淩心中卻說不上喜悅。
這種類似靈氣複蘇的劇變,對那些普通人族與異獸而言,也許並非什麼好事。
他並未直接返回魂宗廢墟,神念一掃,便現身俗世人間。
千裡之外,一座不起眼的小鎮坐落於原本魂宗聖地核心邊緣。
青石鋪就的街道在魂光映照下泛著幽冷光澤,街巷間酒肆燈火昏黃,散發著淡淡的酒香與人世的煙火氣。
許淩自時空深淵歸來,撕裂虛空,悄然降臨小鎮。
他的白袍一塵不染,金光若隱若現,殺戮道韻如寒潮暗湧,卻被他刻意收斂,化作一抹溫和的氣息。
他抬眼一看,鎖定了一間破舊酒肆,推門而入,木門吱呀作響,引得幾名酒客抬頭,卻無人能窺破他的深不可測。
酒肆角落,一道孤寂身影伏案獨飲,青衣淩亂,秀發散落,手中酒杯微微顫抖,正是張靜雲。
她曾是魂宗聖地的天驕,魂術超凡,意氣風發,如今卻失魂落魄,眼神空洞,似被無儘絕望吞噬。
她的師門,她的信念,她的向往,皆在許淩的劍光下化為齏粉。
魂界十八洲部的覆滅,讓她成為魂界唯一的魂師,孤獨地背負著道統的斷絕。
張靜雲低頭飲酒,劣質的酒液順著嘴角滑落,淚水混雜其中,滴落在桌案上,泛起細微漣漪。
她珍惜與許淩的友情,視他為知交好友,卻無法接受他毀掉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