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瀾仙宗對他來說雖如樂土,仙府中那十倍時光流速的秘境,卻是他真正沉澱自我、突破極限的主戰場。
外人看來,他或許隻是偶爾露麵、偶爾講道,更多時候如隱士不出,但實際上,時間對他而言遠比表麵看上去豐富十倍不止。
這些年來,他日複一日,在識海神念中推演九重道印,不斷演化屬於自身的本源大道。
哪怕沒有顯著突破,但戰力與神通卻早已翻了不知多少層次。
他不再是剛剛領悟道韻時一知半解的新晉超階菜鳥,隻能靠驚豔劍道與神通秘術取勝的許淩,而是正麵迎戰超階存在也可一搏的準極限者。
於是,戰鬥在沒有任何警告的前提下爆發了。
兩人對視一瞬,下一刻,五行本源之力驟然崩騰!
少女纖細的身影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明明是嬌柔人形,卻如宇宙間最原始的自然意誌般古老神秘。
她眸中五彩流轉,沒有情緒波動,卻透出一種俯視眾生的冷漠。
少女輕輕一抬手,指尖流光閃爍,五色神芒宛如煙霞般漫天飛舞,在空中化作萬象森羅。
金光如鑄,鋒芒畢現,化作千萬飛刃,劍氣縱橫之間,虛空破碎如紙。
木氣生生不息,在金刃之間蔓延生根,每一道枝蔓都如神隻神經,可穿透時空法則,將敵人的反應延遲半拍。
水流如銀河倒掛,自她腳下湧起,化作一尊九首水靈,嘶吼著撲向四方,所過之處萬物冰封,連法則都凍結凝固。
烈焰升騰,則如焚天真火,從天穹墜落為火隕,灼燒的並非肉體,而是識海和神魂,那是直接針對靈性本源的攻伐。
而那層層疊疊的厚重土氣,則悄無聲息間將整片戰場封鎖為一個自成一界的五行鬥戰領域。
外人無法窺視,連因果線條都被切斷,宛如天地之外的囚籠。
五行之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又生金。
少女每一次手勢變化,五種本源之力便在她周身互相滋生、融合、輪轉,形成一個周而複始、無缺無漏的輪回。
這並非普通意義上的法術施展,而是大道本源在她意念下的自然流轉,是規則本身的變化。
她踏步而行,每一步踏出,地火風水四象自動湧動,一枚金印浮現頭頂,那是五行之印,凝聚天地五行奧義於一體。
印下時,整片空間都為之一震,仿佛天地靈根被連根拔起,所有依附五行的法術、神通、法器乃至血脈,都在瞬息之間陷入壓製和崩潰。
神異的不是這股威勢,而是這份“理所當然”。
她不像是在“發動攻擊”,更像是在“還原”——還原一個五行主宰的真實世界。在那世界中,五行歸她調遣,其他一切皆為客體。
許淩便如在夢中驚醒,驀然發覺自己不是在“對抗一個敵人”,而是被整個天地的本源盯上。
若非他早已演化九重道印,將自身道韻凝聚至極致,恐怕在這五行洪流中早已湮滅無蹤。
哪怕如此,他也不得不在一刹那間動用了三重道印聯動,以“時空·流轉”之力閃避關鍵攻勢。
又以“混沌·歸一”將崩潰的周邊法則重新吞納為一,強行從這似乎不可逆轉的五行崩塌中抽身。
而五行衍靈獸少女卻輕笑一聲,手中再結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