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與父母久彆重逢,相擁流淚之後,擦乾眼角的淚痕,少女便立刻向雙親引見起身邊之人。
“爹,娘,這位就是我如今的師尊,尊名姓許。”
她聲音鄭重,帶著前所未有的尊敬與崇仰。
站在一旁的許淩被她語氣中的熱忱推到了前台,白依依語氣誠摯,眼神裡滿是驕傲。
聽見“師尊”二字,白象門門主白元修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他當然早在女兒現身時就注意到這個氣度不凡的少年了,但那時隻以為是她在外修行時認識的同門,萬沒想到居然是女兒的恩師。
許淩站在那,身形修長,白衣勝雪,神情溫和如玉,氣息卻仿若山嶽深淵,望之不測。
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沉穩內斂之勢,並非年歲輕輕就能習得的氣度。
白元修看在眼裡,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是他……就是此人當年不聲不響突然帶走了女兒依依。
若說當年白依依失蹤是白元修夫婦這輩子最大的噩夢,那幕後“劫人者”的身份更是他們無數次想要深究卻終無所得的謎團。
這些年來,為了尋找女兒,他四處奔走,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不惜與周邊宗門勢力摩擦、甚至動用了本門底蘊,隻為查出線索。
如今得知,所謂“失蹤”,竟是女兒被一個不明來曆的陌生修士“帶走學藝”,他心頭豈能平靜?
白元修麵色略有不悅,雖然心底暗自戒備,但礙於女兒此刻情緒激動,加上此人修為高深莫測,自己竟看不透其深淺。
因此強壓情緒,抱拳拱手道:“原來是許公子,老夫白元修,失禮了。”
沈青薇倒是情感更為濃烈一些,她雖也驚訝許淩的身份,卻見女兒神色間對他充滿敬重與依賴,態度溫和許多。
隻是看著許淩時,眼中多了幾分警惕與審視。
“多謝許公子這些年來照拂我家依依。”
她微笑道,語氣客氣,卻也帶著些母親獨有的“護犢”本能。
“小女自小被我慣壞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許淩神情自若,眉宇間透著幾分雲淡風輕。
他拱手回禮,語調平和道:“白門主、白夫人不必多禮,依依是我徒兒,我當儘力照顧。若當年之舉冒犯了二位,許某在此致歉。”
這番言辭雖算得體,但白元修卻聽得更為不是滋味。
他本是高高在上的一門之主,哪裡受過“彆人帶走自己女兒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氣?
一想到當年為女兒走失所承受的心理煎熬與門中動蕩,他便難以釋懷。
不過當著女兒麵,他終究沒有發作,臉上依舊掛著勉強的笑容,隻將怒火深藏心底。
這晚,為了接風洗塵,白家夫婦特意在後山福地設下豐盛宴席,邀請門中長老和幾位嫡係弟子共襄盛舉。
白象門雖非頂級宗門,卻也傳承悠久,底蘊深厚。
晚宴設在門主峰的觀星樓上,樓高三層,通體以靈玉石堆砌,窗外可眺千裡,氣象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