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淩再次化身為神怪小跟班,內心如履薄冰,忐忑不安地跟在神怪首領——那位如今已不再能威脅他的老大身後,混跡於這片混沌與虛無交織的異域時空。
他並非真正的神怪之軀,就算變化妙法再神異,本質還是人族的超階仙人,靈台清明卻又帶著一絲異類的疏離感。
這具肉身無法直接吞噬宇宙碎片分解而成的混沌本源,那種純粹到極致的能量對他而言如同烈焰,既誘人又致命。
因此,他隻能小心翼翼地保持低調。
宛如一隻潛行於暗處的狸貓,乖巧低調地跟在老大身後,貪婪地汲取那些從神怪首領吞噬本源時散溢而出的混沌之力。
這些微弱的混沌能量碎片如同星屑般稀薄,卻是他唯一能夠安全利用的資源。
係統可以安全無害的將這些混沌之力一絲一縷地煉化,悄無聲息的轉化為自身所需的屬性點,緩慢而又謹慎地積累著力量。
許淩並非沒有辦法直接獲取混沌本源。
他曾無數次在心底推演過那種可能:如果他拋棄現有的超階仙人之軀,徹底擁抱混沌,融入神怪的本源之道,或許就能一躍成為真正的超階神怪。
那時的他,力量或許會遠遠超越如今的神怪首領,甚至足以撼動這片虛無之地的秩序。
他的劍意將不再局限於仙道的極致,而是融彙混沌的無窮變化,揮手間便可撕裂星河,湮滅時空。
然而,這種蛻變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他將徹底告彆仙人之軀,失去自我,成為混沌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他將不可避免地被秩序之主那雙無處不在的眼睛盯上,成為其掌控下的棋子。
秩序之主,這個名字如同陰影般籠罩在許淩心頭。
那是淩駕於宇宙眾生之上的存在,祂的意誌似乎無處不在,冷漠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偽裝。
許淩沒有興趣為秩序之主效力,更不願成為祂手中隨意驅使的傀儡打手。
但同時他又深知,任何試圖挑戰秩序的行為,都會引來毀滅性的後果。
因此,他選擇低調,極儘所能地隱藏自己的存在,宛如一滴水融入汪洋,悄無聲息地隨波逐流。
他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不引起那位至高存在的注意,哪怕裝慫苟活,也好過成為眾矢之的。
許淩的終極變化之術,或許是他在虛無之地生存的最大依仗。
與小徒弟白依依一同參悟變化道韻後,他的偽裝之術已臻至化境,無懈可擊。
甚至連神怪首領那敏銳到近乎本能的感知,都未能察覺他的異樣。
他的外貌、氣息、甚至靈魂波動,都與真正的神怪彆無二致,仿佛他天生便是這片混沌之地的一員。
唯有在發動虛空之門時,他才會短暫暴露出一絲破綻。
那一刻,秩序之主似乎有所察覺,一道無形的意誌如寒風般掃過,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查探著這片虛空的每一寸角落。
許淩的心跳幾乎停止,靈台緊繃到極點,生怕被那道意誌鎖定。
然而,秩序之主的意誌僅僅停留了片刻,便如潮水般退去,重新歸於沉寂,仿佛從未察覺到他的存在。
那一刻的驚魂未定,讓許淩的後背滲出冷汗。
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秩序之主真的發現了他,他或許隻能孤注一擲,強行催動虛空之門,冒險逃離這片混沌之地。
然而,逃亡的代價同樣沉重。
以他如今的空間傳送能力,離開此地並非難事,但如今的無儘時空之中,已然沒有道碑村莊那般安全的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