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秩序,什麼神怪,愛誰打誰吧……這場戰爭,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屬性點倉庫’。”
他想放聲大笑,可現在的神怪之軀卻無法體現出來,灰黑色的身軀像是在無序的顫抖扭曲。
而他眼前的這場圍剿黑球的戰役,自最初的驚心動魄、波瀾壯闊,到後來的僵持不下、無上降臨,最終卻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一種讓人麻木的“拆遷”節奏。
即便是在秩序之主意誌降臨、以絕對規則乾涉戰局之後,那顆曾經不可撼動的完美規則體黑色圓球,也依舊展現出了令人咋舌的韌性與堅固。
它並未如眾人所期待那般,在法則體係被打破之後迅速潰散湮滅。
而是像某種擁有自我意識的巨獸那樣,即便被砍斷四肢、打碎脊椎,依舊憑借本能與慣性,在絕望中掙紮,拖延著死亡的到來。
整個球體宛如一個布滿裂紋的宇宙殼體,每一道破損之處,都有無數神怪和天魔以“蠶食”的方式日複一日地啃咬、鑽蝕。
它體表那原本渾然一體、流轉著規則光輝的構造,如今早已變得支離破碎,仿佛千錘百煉卻仍未能完全熔解的混元精鐵,布滿焦痕與破口。
然而,它依舊活著,或者說——仍具備某種意義上的“自我防禦”反應。
許淩飄在遠處的星幕邊緣,目光冷靜而深沉。
他看了太久太久,以至於從最初的振奮,到中期的期待,最終徹底歸於了冷眼旁觀。
他的神魂之視已然“看麻了”,那黑球的體質簡直像是某種“宇宙原核”,就算被蠶食了一小半的外殼,其核心依舊無法觸及。
它並未像一般物質那般,一旦結構受損就引起整體坍塌,反而展現出一種詭異的“抗毀穩定性”。
局部被咬碎,它就像巨型生命組織那樣自動斷尾舍棄,迅速將殘片拋離主結構,使主核心保持穩定。
甚至在幾次“啃入過深”的破口附近,還能隱約感受到它試圖驅趕外敵的“法則反彈波動”,仿佛某種高智慧的防禦係統尚未徹底崩壞。
隻是——這一切掙紮,在秩序之主的意誌鎮壓下毫無意義。
那道橫亙虛空、垂照寰宇的無上意誌,始終籠罩在戰場之上,冷漠而威嚴地注視著一切,就如高天上的神明對螻蟻命運的無情判決。
它並未親自動手,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絕對秩序的具現,使得黑球無論想要逃逸、修複,或反擊、封閉,都成了奢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口口啃掉、活生生分解。
這個過程漫長得近乎無儘。
許淩以正常時空的時間維度粗略估算,整個戰局已持續了足足半個多月,而黑球的毀滅進度卻依舊令人牙酸心累。
那偌大的完美構造體,僅僅被啃去了百分之一不到,甚至遠未觸及核心!
“它就像……宇宙孕育出的不死巨卵。”
許淩曾如此感慨:“可以承載無上意誌降臨,可以對抗規則分裂,甚至在臨死前還能化解蠶食的蔓延。”
他的眼中不由浮現出敬畏之色——不是對敵人,而是對“大千造物”本身的深切震撼。
但,正因如此,他更加興奮。
因為這意味著,戰事還遠未結束,持續的時間還將更久。
而他就能在這曠日持久的征伐中不斷獵取域外天魔作為屬性點資源,不斷擴充自己的資源儲備。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這場戰役能持續一年半載!
到那時,他許大公子積攢下的天魔魂能和屬性點,恐怕已經足以從容地衝擊道尊之境,甚至窺伺更高維度的神秘境界。
然而……美夢還未做完,天命就已突變。